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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说不了也不绝(18)

作者:卡卡卡卡里字数:6905更新时间:2025-09-20 15:59:50
  “你怎么哭了?!”
  布鲁诺·布加拉提停下手,两人都从座位站了起来,惊慌失措。
  “不要哭了,不要哭好吗?”两人慌乱着不知道该怎么办,“为什么?你为什么哭?”
  你从来没这么大哭过,哭到在梦里都觉得撕心裂肺,蜷缩在空白的桌上。
  当他真正崩溃的时候,你才体会到他真的爱你。
  他爱你的心情多到成为压垮防御系统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没有自私到回避,所以他焦虑,他想要改变,可事实无法改变,他忘记了一件事,你与他的相见,是在他受贿很久以后的事。
  “雷欧·阿帕基,我爱你。”你颤抖着哭着说,“你可不可以再大胆一点,坚持下去,好满足我的自私。”
  你与他的隔阂有那么多。
  都是他在包容你,什么也不多问。明明你什么都瞒着他,动不动就黏着他、推开他,反复无常,但是他一直坚持在你的身边,坚持这段关系。可不可以一直坚持下去,直至消弭你的不安。
  你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达到真正的安心,你的困惑太多,也存在迷惘。
  最后,他抱着你。
  梦境在白雾中消散,你睁开眼,从床上坐起。这个梦究竟是男友的梦还是布鲁诺·布加拉提的梦,很可能都是,两人的梦境融合。你想也许是他们两人都梦到了同一件事,因此才会相融。
  想着想着,你又流泪了。雷欧·阿帕基还是没有回来,你出了房门,泪眼朦胧地去吃早餐。他的同事们已经在餐厅候着了,见你泪眼婆娑,他们招呼你坐他们身边,没对你的伤心做过多反应。
  难过也要吃饭,不吃饭连哭都没力气。
  “他今天早上不回来,今天晚上回来,今天晚上不回来,明天总会回来嘛。”扎几条辫子的男人——伊鲁索伸出手似乎想触碰你,但缩回了手,安慰你道,“放心好了。”
  “他们有说什么吗?”你囔着鼻子喃喃。你指的是有没有说具体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伊鲁索点头,你猜他们应该是收到了汇报,但是他们的工作内容不能与你细说。
  他们也是闲得无聊,因为要待命,随时当替补上场。于是逗你开心成了他们消遣的娱乐项目,他们也不瞒你,明说要比赛谁先逗你笑。
  结果你听见他们这闲得发慌的操作,比赛规则还没定好,你先被他们的离谱脑回路逗笑了。
  肥宅小处男贝西——不清楚这是他们的姓还是名还是代号,他一直在一旁呆呆看你,你早就注意到他了。一旦你与他对上视线、对他微笑,他就会红起脸别开眼。
  这种反应如果不是小处男,随机抽取一名幸运路人的名字倒着写。
  自二楼的窗户,能望见不算多远的蔚蓝大海、太阳之下金光闪闪的沙滩。意大利南部最不缺这类娱乐,一有闲钱便可以穿上泳衣在海滩上晒太阳,没有闲钱也可以。
  雷欧·阿帕基大抵也是想和你一起穿泳衣晒太阳,堆堆沙子打打沙滩排球,因为你给他讲过霓虹动漫的八集定律,要么去温泉要么去沙滩发福利。
  你幻想一下自家男友的沙滩泳装,又要流口水了。
  整顿早餐你都吃得魂不守舍,脑子里上演起海滩play,什么互相抹精油啦,什么海中嬉戏结果泳衣系带开啦,全都是你在霓虹本子里看过的,没一招你实践,每一招都在你幻想中过一遍。
  这一顿饭吃得你心不在焉又津津有味。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霍尔马吉欧挥手唤回你的灵魂,问你在想什么。你忍不住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羞涩起来。
  “哦~你该不会是在想坏坏的事吧~”霍尔马吉欧的语调听起来很不正经,仿佛知道你在脑补什么成年人都知道的YY,锐利飞扬的眼角笑得也极为猥琐。
  你心想自己一定不能笑得像他那样猥琐,忍住控制表情,脸颊却止不住发烫。
  “什么坏坏的事?”
  “什么?贝西,这你都不知道?”
  “哈哈!我们的妈宝贝西还是个纯洁的小婴儿呢!”
  伊鲁索与霍尔马吉欧一人一言,直哈哈大笑,把似乎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的贝西嘲笑得面红耳赤,即便如此,他也把气憋住,和你一样是个懦弱的乖宝宝。
  你颇感同情地望着他。
  贝西在两个成熟坏男人的夹击中抬起眼,与你对上视线,停滞几秒,他又立马低下去。
  这次连他身边的模特帅哥也开始笑话他了。
  你不太想和这些人有过多的接触,也对外面没兴趣,太阳那么毒,不如回屋里看电视。
  礼貌地与他们交待好,你回屋里,放松,瘫在床上随意调台,继续追之前从第一集就开始品鉴的狗血电视剧。
  刚看完一集,就有人敲门,你隔着门问是谁,对方是霍尔马吉欧,听声音像是,你小心地开门。
  霍尔马吉欧约你去看电影,反正你男朋友最快回来也要到晚上,他的身边还站着似在凑热闹的伊鲁索,显得这场邀约没那么暧昧。倘若只有他一个人约,你肯定不去的,但如果多人,就没问题。
  你欣然答应,霍尔马吉欧与伊鲁索合计看什么电影,你提议看惊悚片。
  那两人皆是一愣。
  你疑惑,问他们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他们摇摇头,只道没想到你是恐怖片爱好者,真少见。
  惊悚片普遍都是B级片,低成本,没什么明星参与,也都是些没营养的色情擦边,配合一些稀奇古怪的题材。你对这些没什么感觉,毕竟你的那些梦都往c级片——不,妥妥地下A片,日本豚鼠系列的导演编剧都要向你的梦下跪服输。
  你选择惊悚片,只是因为它不怎么暧昧罢了。
  电影院就在附近,一部影片也就一两个小时,看完就可以去吃午饭,下午净是闲时间。
  前去影院的路上,霍尔马吉欧问你出门前看的是什么电视剧。
  “讲的是一个感情失意的百万富翁在飞机上对一位空姐一见钟情从而展开追求的爱情故事。”你回答,“后面的发展十分曲折。”
  “那个好看吗?”
  “……其实我看不太懂。”你诚实地回,“男演员没你们长得帅,女演员是个大美女,我不是很懂,男主角除了有钱以外还有什么来打动女主。”
  “那应该是女主角家里很穷?”
  “可是女主说不要男主的臭钱,说那是侮辱她的尊严。”
  “……”
  那两人都有点呆。
  “因为男主角性格很好?”伊鲁索眨眼猜测,“活很好?那个很大?”
  “可能吧。”你兴致缺缺,反正是你随便看的,后面还有各自的前男友前女友前来纠缠,还有男主的老妈过来找女主给她五百万让她离开男主。
  “其实我不是很能理解一见钟情。”你嘴角含笑,略有刻意地望向霍尔马吉欧,他稍怔一瞬。
  “完全不了解一个人,就被对方牵动心神、不能自控,这样的人大多数会很倒霉。”这是你的经验之谈,“最后会很痛苦。”
  霍尔马吉欧笑了笑,似乎不太服气,但是又无言,好像没法辩驳什么,看着你,说:“听起来你有过这样的经历?”
  你摇头,“如果我有过一见钟情,就不会不理解了。”
  你只是旁观别人一见钟情。
  旁观别人产生爱,旁观别人产生痛苦,看他们因为痛苦而在梦中折磨自己、自娱自乐。
  人人都像抖M,不管是你的同学,还是你的教授、你的领导,渴望自己成功渴望自己强大渴望自己被呵护的同时,总有人想被强奸、想被戴绿帽、被羞辱、想要被杀害。
  “我以为我很难受了,和别人一比,别人才是痛苦的那个。”你怅然道。
  “别人?”
  “你们的同事,我的男朋友。”你挑一下眉,他们有些诧异,但很快就面露理解,嘴角抽搐着似乎想笑。
  这可真过分,同事遇情伤,他们竟然想要嘲笑。
  “真是没想到。”伊鲁索单手握拳,挡在他上扬的嘴边,看着你道,“他居然是那样的人。”
  “嗯?”你不太明白,“他在工作中是什么样的?”
  “哈哈,肯定和在家里与你腻腻歪歪的样子不一样。”伊鲁索有点坏心地打趣着。
  你仔细地打量起他,他精致漂亮的脸上堆着坏坏的表情,显出几许调皮,却只会让人觉得可爱,生不出气。这位靓仔在你的目光中,渐渐收敛起他贱贱的神色,不太适应似的抿起嘴。
  你对他笑笑,希望能缓解目前氛围中的不适感,他却别开脸,不愿接收。
  你只当他是害羞,没在意。
  有这种相似态度的人太多了。
  买票取票,三个人坐邻座,你率先坐三人的边上,不会没眼色到坐中间,当你坐下的时候,两人都停顿一下。霍尔马吉欧抢先坐你身边,伊鲁索握拳锤他一下,坐在霍尔马吉欧旁边。
  你装作没发现他们的暗地互动,等电影放映。
  影厅并不安静,有许多小情侣在,影片开始,铅黄电影的一贯特色——性感美丽的女主角被追杀。这里面只有裸体是真的,血啊肉那些杀戮场面都是道具,周围有观众的受惊声,你无聊地吃起爆米花,觉得假得可笑。
  唯一有点不同的是,这居然是部受害者与杀人犯的爱情剧,在追杀的途中穿插两人的过去,解开为什么男主会对女主一见钟情并把她当做杀害目标,最终女主角反杀,又暗示男主不是人会复活。
  女主角出生在原教旨主义的基督徒家庭,母亲认为女儿是因性原罪出生的恶魔,一旦来月经,就一定会勾引男人进行罪恶的性交。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爱我!”
  一向温顺内向的女主爆发,她在学校被欺负后,回到家又被家人羞辱,女主抽出刀子插入母亲的喉咙,又几刀下去,将从未使用过暴力的母亲捅出十几个窟窿。
  “你恨我!你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赶来阻止的父亲与女主一番激斗,失控的女主险胜,她低头望着寻味过来的宠物小狗,十分冷静地将家人分尸,将生肉与内脏炖熟,都喂给小狗,自己也吃掉一部分,一人一狗清理完犯罪现场,晚上,她也把小狗炖成肉汤。
  年幼的男主在她家的花园里偷偷目睹这一切,他学习女主的杀人手法杀了自己的家人,想邀请女主去吃他的父母兄弟,女主却独自悄悄溜走,隔天,邻居报警,警察将留在犯罪现场的男主抓获,但因其才八岁,故未判死刑。
  整部电影的回忆采用切割打乱时间线的方式,女主自始至终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追杀,影片的最后,才闪回她崩溃地杀掉母亲,杀死完全家后,她跪倒在地板上痛哭,而邻居家的小男孩趴在玻璃门上,倾听她人生当中最崩溃的青春期。
  电影结束,片尾曲播放,你伸手去摸爆米花,眨了下眼,才惊觉自己在流泪。
  很快你就将眼泪抹去,若无其事地吃起爆米花。
  “嗯……你想看的那种片这里影院应该不会放。”霍尔马吉欧凑到你耳边小声说,“你得去买光碟在家里放。”
  他在瞎脑补什么?你又不是想看A片。
  “哦甜心我以为你已经无聊到发困眼睛出泪花了。”他随手做个动作,“我也觉得无聊。”
  你:……
  还想感慨有点浪漫,现在可别说了。
  “这剧本简直像脑子被踢了一样,他们真以为杀人是那么简单吗?”
  霍尔马吉欧说完,伊鲁索显然不满地接道:“简直是侮辱!”
  你:……
  你大概知道男友的这些同事平时都在干什么了。
  回去的路上,你一句话也不敢放,同样是黑手党,气场却不一样,尤其他们一个团队明显统一的气场,你大略能猜出他们的工作。
  职业杀手……之类的吧。
  雷欧·阿帕基也会杀人,但是很少,你偷偷听过,他的工作更偏向调查,与他从前的刑警工作较为类似。
  如果雷欧·阿帕基也是职业杀手……自己还会愿意和他一起生活吗?
  你茫然出神,想不清楚。
  不想过心惊胆战的日子。
  睡了一个正午觉,一下午都魂不守舍,等了一下午,日落之前,终于等到男友与其同事的回归,他们起身迎接,你知道他们恐怕还要谈公事,你不应该过去打扰,也不想在这公众场合下失态,可一抬眼看到他,你就泪水流淌,无法控制。
  身体像是有它自己的想法,不受控地奔向他身前,不管他有没有张开手迎接,你都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
  “你的女朋友等你等得好辛苦,我们哄都哄不好~”伊鲁索开玩笑道。
  雷欧·阿帕基抬手摸上你的脸,想给你擦眼泪,他刚擦一下,你就张开嘴,狠狠咬住他的手,塞了满嘴。
  他左右挥挥自己的手,你的头也跟着晃,就是不松口。
  有人吹一声口哨,“小女友生气了,你可要好好哄~”
  又响起几声高低不一的笑。
  你都听在耳里,但不想管。你的视线聚焦到雷欧·阿帕基的身后,站着三个他的同事,一个一个高大的男人,两个有些瘦弱的,像是青少年。蓝色头发的男孩戴有一副红色方框眼镜,他与你对上视线后,便立马移开。戴着帽子的高大男人注视打量你,他黑色的眼白看上去像是恐怖片里出来的鬼,可平心而论,他算帅的。同样注视你的青年留着一头浅紫色的披肩发,长直发显得温润,但他的气场属实不像多么温柔的人,看你的目光分不出喜恶。
  你的眼泪流到雷欧·阿帕基的手背上,他拉住你进电梯,将你拖至订好的双人间。
  关上房门,你就怕不及待去亲他,也不管他身上血腥味的刺鼻,边抽泣边在他的脸上与嘴唇上啃啃亲亲,他抱你抱得紧,你都能感受到他胸底下的心跳。
  “让我……先去洗个澡……”
  他在你的啃咬中说完这句话,你想说先干再洗,但理智冒出来敲打你的头,强迫你重新想起性交的安全教育,不依不舍地放开他,跟过去一起洗。
  全程你都跟他贴贴,双手紧紧抱着他,雷欧·阿帕基不得已自己一个人洗两个人,他洗到你的身下的时候,你也伸出手去洗他的身下。
  “……”
  他什么也没说,任由你胡闹,也许他从你脱衣服起就做好准备了,两个人一起洗澡怎么可能不发生点事。
  再说了,你那么迫不及待。
  你们从浴室滚到床上,在床上换好几种姿势,你竟然很喜欢被他打开大腿暴露自己身体一切的感觉,就像自己没有了秘密,你的一切他都喜欢。
  ……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好长时间你没有反应,雷欧·阿帕基停下,问你是不是累了,还是还在生气。
  你是累了。
  突然间,一点兴致也没有了。
  一切都被抽干了一样。
  如同往常,雷欧·阿帕基收拾残局,抱着你去卫生间清理,单是沐浴也就算了,袅不出来还帮你排袅,说是会袅路感染,你害羞都来不及,眼睛迷迷糊糊睁不开。
  昏昏欲睡,睡了,一如往常地做梦。梦里出现的是傍晚与男友一同回来的人,落日粉色的余晖拂照他浅紫色的发丝,你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低垂的眉眼,收敛的唇角,翠绿色的眼眸凝神,任是无情也动人。
  他站在你的对面,像白天那样看着你。
  “我对你很好奇。”他平静地说,梦境未有变化。
  “嗯?”
  你试着靠近他,但是动不了半分。他的梦境不允许你接近他,只能在一定的距离外,他来观察你。
  警惕性很高,很防备,掌控性也很高。你鲜少遇见能这么理性地操纵自己的梦境。
  白色被黑色包裹,浅色的人影逐渐在视觉中心消失。突然像是自己在做梦,你意识恍惚,视觉变成了切片。
  你坐在课桌前,回到高中时的教室,黑压压全是熟悉的同学,大学教授站在讲桌后,窗外,竟然是小学的房子。
  自己患有精神病,你以为曾经的朋友会帮助你,结果她们嫌弃地看着你。有人的东西丢了,班里齐刷刷盯着你,老师说是你偷的。他让你证明,你怎么证明,因为你是个病人,所以你做什么都有可能。
  校领导闯了进来,你还记得他,喜欢让自己的妻子被别人上自己戴绿帽。他与身旁的人端起机关枪,说完扫射你。
  你不明白自己做错什么了,就算自己不正常,也什么都没做呀!
  你被关在家里,奶奶和妈妈用可怜又嫌弃的眼神看着你,爸爸甩手而去,爷爷背着身,根本不想再见你。你拍起门,不明白自己哪里错了。
  “我都听话了啊!你们要我做什么我都做了!为什么这样对我!”
  你不停拍着门,他们没有走,但你感觉他们越来越远,周围越来越黑、越冷,寒气逼身,什么都在消失,地面也在消失,好恐怖。
  “我不是精神病!我会乖的!你们让我嫁人我就嫁人!让我生孩子我就生孩子!我不会再闹了!别不理我!”
  你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像是一只即将冲破禁锢的野兽,你压抑着它,嗅到血腥味,手拍打门似乎断了,骨头砸在门上,但是他们还是不理你。
  “妈妈!妈妈!”你不停叫她,“妈妈你最爱我了!放我出去!我保证我再也不乱闹了!我就是条狗!好不好?我会乖乖的,我是个听话的女儿!你不要不理我!不要不理我……”
  你推开了门,扑倒了妈妈,“你抱抱我,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你会心疼我的对不对?”
  “妈妈,妈妈,你别不理我,你说话啊,爸爸,你安慰一下我啊,奶奶!爷爷!”
  你把他们全求一遍,可他们就是不理你,就是忽视你。
  “为什么?!你不爱我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如果想生儿子,为什么不打掉我!”你锤起自己的妈妈,摇晃她,想让她说话,“你为什么生下我,你说啊!你说啊!我为什么要出生!”
  “我什么都做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抽起刀,捅向身下妈妈的肚子,那里才是你的家,你把妈妈的肚子剖开,自己越变越小,爬回妈妈的子宫里。
  你想回去,想退化回胚胎,想要分裂,一半还给妈妈,一半还给爸爸,把基因都还回去。
  猛然惊醒。
  “……”
  腿抽动了一下,你的手下意识抚摸头发之下的枕头,那里湿了个透顶,仿佛经受过整片的汪洋大海。
  你明知梦里的事是不可能的,只是夸张化了,现实才不是那样,可还是忍不住惊恐。
  被人反过来窥视梦境,也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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