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奇奇是傻笑着醒来的,口水淌满侠客胸膛。
“早啊,这回做美梦了?”侠客揉揉这颗蹭来蹭去的脑瓜子。
“嘿、嘿嘿。美。爽。好像……全都是帅哥,啊不行,鼻血要喷了。”乌奇奇用头发蹭干净他胸口之后,翻身去骚扰缩成一团的飞坦,挤进他怀里,把他握在下巴下方的拳头伸展开,把他手臂拉起来挂到自己腰上。而侠客拨开飞坦的胳膊,把乌奇奇从腰往上整个紧搂进怀里,像把一只不听话的猫从别人怀里抢回来似的,手顺势裹住两团柔软。
“德行。”飞坦轻咂舌,难分辨具体在嫌弃谁。他和侠客想法如出一辙,手被拍开,那就果断转为握住她胸,俩人揉她掐彼此,这会儿也要打个小架,最后才各自选了一边。
乌奇奇对于俩男生的举动全然不在意,就像狗妈妈往地上一躺,胸脯一露,任由小崽子们自给自足。
“什么叫都是帅哥?”飞坦眼睛睁开一半,带着起床气审问道。
“梦到你们了呀!不过梦里头你还是超血腥。这种癖好请继续留在梦里。”她在飞坦脸上啾了一口,哈喇子又有流出来的迹象。“顺带体验了一把后宫佳丽叁千的销魂滋味。对了,我另一位佳人去哪了?怎么不在我怀中?”
“满员了。你要让小库挤在哪?”侠客用胳膊划出拥挤的床铺。
“你和他是智囊,干嘛问我!想办法啊。”乌奇奇理直气壮。
“是是是。团长听到没?有没有点自知之明?还不快过来。”侠客横眉竖眼,拍拍床铺。
经过深思熟虑,飞坦指指下面,用脚尖挑开被子,嘴角带着坏笑提议:“差个暖脚的。”
“哎哟这多不好意思,可不敢劳驾咱老大,”乌奇奇一副惶恐模样,故作婉拒,“不如从后面抱着你或者侠客,然后手臂穿过来搂住我,这样大家都能分享到爱意。”她也蔫儿坏地笑,认真示范道。
“那肯定是抱阿飞合适,你俩都比较小只,比如我可以直接抱住你俩——哎哟!”侠客正准备示范就被揪住了乳头。“非礼啊!”
“摸摸头,别闹。”乌奇奇隔着他们的内裤安抚两只鸡鸡,逗得侠客哈哈笑,夸她是淫贼。乌奇奇感受到掌心传来一片粘稠,她感叹:“哇,你们好湿!”
“因为我也梦到好东西了呀。继续摸,给你看魔法,它不光会湿,还会变大变硬呢。”
“油腻。”飞坦嫌恶地更用力掐侠客。
“你竟敢说我油腻?你这个每次笑都只会故作邪魅勾起一边嘴角的家伙!”侠客难以置信拉扯自己嘴角。“奇奇你做裁判评评理,谁才油?”
乌奇奇一撩头发,勾起一抹性感笑容,挑起单边眉毛,左右搂住二人肩膀,沉着嗓妖娆地说:“你们都是我的好宝贝,我——唔唔!”
“闭嘴吧你。”飞坦和侠客默契十足地一人一枕头糊她脸上。
“我台词还没说完呢!”她在枕头里闷闷地叫着,下一秒就从被子里钻出来大喊:“吃我情意绵绵拳!”拳头挥舞,跟两人噼里啪啦打作一团。“天啊,飞坦使出了干柴烈火掌,这边侠客也不甘示弱——”
乌奇奇忙着解说和噼里啪啦反击,又裹着被子打滚,连连求饶:“是谁咯吱我!啊哈哈,可恶,好痒~要我说,最油腻的是库洛洛,你看他窝在窗边,从头到尾慈爱地含笑看着我们,快,一起揍他!”
“别命令我,不过确实让人很火大。”煽风点火奏效。飞坦敲了她脑袋几下,然后丢出枕头出击。
咻——
库洛洛优雅侧头避开,再顺势往后枕在颈后,交叉长腿,更惬意的姿态,仿佛飞坦做了件贴心的好事。
“大家都听清楚了吧?我可是听从奇奇的命令才出手的啊。”侠客朗读免责声明,接着手起枕落,把能扔的都砸了过去。
被子、枕头齐飞,库洛洛被淹没,只露出半张脸,黑发乱糟糟地趴着,怎么看怎么无辜。
“终极必杀技!”侠客高喊,拎起还在咯咯笑的乌奇奇,双手高举她,猛地抛出。“接招吧!”
眼睛笑没了的乌奇奇一头扎进库洛洛怀里。“陪我们玩嘛。”她嘟嘴。“你好过分,都没有来梦里找我,我好想你啊。”亲上去。
“上次让你受尽委屈,这次我特意没参与。”库洛洛扶她坐稳,好声好气说。
环住他脖颈,乌奇奇恍然大悟:“原来是你的能力。但你把侠客变大狗狗还算合理,飞坦为什么要变成蛇呢?也不重要,因为蓝鳞真的很帅。”
“你怎么知道我……”侠客语气中多了几分严肃。“我们难道梦到了同样的场景?”
她反问:“你们只梦到了我?啪完就醒来了吗?”
“你还梦到了谁?”飞坦呵了一声,勾勾手指。
乌奇奇紧攥着库洛洛不放,看他。
这里谁的反应不敏锐?库洛洛大致听明白,摇头解释道:“发生什么事了?不是我的能力。”
沉静下来去思考,乌奇奇只盯着侠客,嘴巴抿起又松开,来回交替。房间鸦雀无声,只有飞艇的螺旋桨声。库洛洛单手托起她,走回床边。
和叁个擅长严刑逼供和哄骗的人在一起乌奇奇能撑多久?
答案是不到一秒。
她想扑入侠客怀里却不敢,跪坐在床上自我检讨:“我、我一开始不知道是他!!不然我绝对不会睡那只猪!!而且我们先试过了各种办法!把整个空间都摸了个遍!我发现是他的那一瞬间,立马就抽他踹他来着,可我还是打不过呜呜呜!对不起侠客!”
“不哭了不哭了。”侠客一如既往安抚道。如今已成本能,看到她的眼泪就顺手替她擦干,就一定要抱住她。侠客捧着她的脸,心疼又气愤地问:“他强迫你?”
“谁?”飞坦四周气压骤降,库洛洛拍拍他肩膀才勉强收住扩散的杀气。
“那个猎人。”侠客随口答道。
飞坦想了几秒,能让乌奇奇反应这么大的猎人,还是和侠客有关的。“哦,差点把你揍死的那个。”
乌奇奇连忙擤鼻涕说:“不是,金没强迫我,总体对我很好,所以我才更难理解,心情复杂吧,毕竟他曾伤害侠客那么深。”
侠客笑:“这有什么难理解的,谁都应该对你好。如果不是那次的经历,我不会那么快意识到你对我的重要性。”话音越来越轻,直到化成内心独白:‘如果角色反转,那时是你面临被活捉的风险,我会选择杀了你以绝后患。’这句话侠客当然只会在心里说,不是因为怕奇奇知道这选择,而是不再舍得将这样的字眼和她联想起来,光回想起这念头,他就浑身不舒服,好像有什么好窜出来,他便更用力地拥抱感动到眼泪汪汪的乌奇奇。
飞坦不给他们含情脉脉的时间,阴冷地盘问:“他对你好?怎么个好法?”
乌奇奇牵着侠客的手不肯松开,数指头。“他啊,很温柔和亲切。非常了解动物,知识渊博,指导我打架。你们也知道那个奇怪的要求,一开始是他想尽办法避免做的。”她稍稍解释过程。“他还爱动脑筋。我说话很小心了,他却能从只言片语和我打架的风格中推理出许多信息。给我阳光版库洛洛的感觉?”
侠客倒吸冷气:“倒也不必说这么多优点吧?”
飞坦脸色发黑,这次库洛洛得优先控制住自己翻涌的低气压。
“噢噢。那我闭嘴。”
“别闭,这是好情报,了解他的为人或许以后会有用,是吧团长?”笑面虎善解人意说道。
得到库洛洛同样云淡风轻的复议,她巴拉巴拉汇报总结,甚至在飞坦逼问时交代了和野猪做的姿势和感想。老实巴交到令人汗颜。可至关重要的信息却没说,关于金的儿子,或许会是完美把柄的存在。对他们有所隐瞒令乌奇奇很不舒服,所以她双手合十,说:“虽然我想什么都告诉你们,但不是所有事都可以。对不起。”
没人追问她,问她什么意思。
他们信任她的不信任。
库洛洛和侠客理智分析前因后果,想搞清楚状况,能力是怎样触发的、为什么针对乌奇奇、为什么要卷入他人等等。
飞坦只想知道她还上过什么东西。
“真要听?”
“速度说。”
乌奇奇恨不得掏出黑板来画画吐槽黑白大猫们的生殖器有多坑爹,还有他们动不动就把她弄死,然后她捧着发红的脸和星星眼感叹史莱姆的粘液能把身体全部裹住的爽快感,触手多么多么灵活,人类的肉体不可能带来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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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树洞中过夜的金捂住被揍过的肚子,猛地坐起,动作过急,脑门撞上树壁,砰一声,把树干上栖息等待捕猎的猫头鹰惊得飞走。
遮脸的帽子滑落,他低头看见工装裤裆部一片湿润,梦境的荒唐一一浮现。他啼笑皆非挠挠胡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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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在思考的还有打开台灯掀开被子的伊路迷。漆黑猫眼一眨不眨,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呆,才换身睡衣去找父亲。还没走到父母的卧室就听到母亲比杀人时还亢奋的呻吟声,他当机立断转身离开。
走廊尽头,乌发浓密锃亮的小女孩眼神幽幽望着他。像鬼片里的洋娃娃,安静乖巧,一身优雅的和风小裙子,婴儿肥的小脸面无表情。
“睡不着吗,柯特。”
洋娃娃点头。“哥哥也是吗?”
“嗯。”伊路迷牵起弟弟的手,带他回卧室,替他掖好被角,正要离开,小手从柔软的绒被下探出,捉住他的衣边。
“哥哥,可以陪我一会吗。”
伊路迷侧头,形成俯视的角度。“为什么?柯特已经四岁了吧。哦,是因为最近爸爸开始带你观看他的工作了吗?你害怕?”
柯特下意识摇头否认,眼神却飘忽。
“这可不行啊,不可以对哥哥说谎,知道吗。”
“是。对不起。”他奶声奶气用母亲教的礼仪回答。
“嗯, 别担心,我会告诉爸爸妈妈你的情况。”伊路迷关上门。“晚安。做个好……梦。”明明是安抚的话,却散发出威胁之意。
柯特独自躺在宽敞的卧室,抱紧了奇犽送给他的蘑菇娃娃(其实是从二哥房间抢来的)。奇犽说它像他的发型,还说要用天使竞技场赚的钱买很多零食,分一点巧克力给他。
他想奇犽了。
眼皮打架的柯特听到敲门声。
眼皮打架之际,敲门声响起。
“小少爷?”
柯特清清喉咙,端起架子:“请进。”
女佣端着餐盘进来,将热牛奶放在床头柜上:“大少爷让我送来的。加了安眠药,请慢用。”
年幼的柯特只觉得兄长的贴心之举比甜甜的热牛奶还暖和。他满怀期待想着奇犽哥哥应该也快回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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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陆另一端,夏季炎热,阳光炽烈。
星空马戏团后场乱成一锅粥。原定的晚场秀票已售罄,而镇场的明星小丑演员消失了!
那位引发骚乱的主人公,此刻正坐在驶往远方的长途列车上,懒洋洋地洗着纸牌,自娱自乐。
前排,一位年轻母亲正独自带着两个婴孩,焦头烂额地安抚他们,连连向四周乘客道歉。孩子们哭个不停,不是饿了,也不是尿了,而是感应到母亲的焦虑情绪。
红发男子倾身,纸牌在他指间翻飞,变幻出拱桥与扇面,五光十色的图案吸引了婴孩们的注意。他手一挥,整副牌消失,只剩两张大小鬼牌,夹在他修长的指缝中,遮住半张脸,露出一双狭长金眸。再一抖手,鬼牌也消失了,只留下他俊俏的笑脸:“好孩子们不能让妈妈难过哦。”
婴孩安静了。女人如释重负,眨走眼角的泪:“太感谢你了,先生。”
男子客气一笑,转头望向窗外,从耳后重新取出纸牌,继续自娱自乐,摆明不想再交谈。
她轻推着双层婴儿车,打量对面的男人。超短款露脐装内搭紧身衣,露出蛮腰的曲线。自信到嚣张的气场和姿势。翘着二郎腿却不散漫粗鲁,而是像女人一般优雅,当然这很可能归功于他的精致妆容和小高跟。
原本觉得是个雌雄难辨的怪人,没想到是个很细心的好人。咦,仔细观察,这个长相有些熟悉,虽然发型和装扮不同,但这不是新闻里提到过的马戏团魔法师吗?!
女人惊呼:“是你!!我还郁闷没买到票,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
男子食指轻抵红唇:“好妈妈也不该吵醒小宝宝,是不是?”
她连忙捂嘴点头:“对不起。我太激动了。那个,可以请您签个名吗?”
“不,我已经辞职了。”
“啊?哦……好的。”奇怪的拒绝之词令女人难掩失落。她讪讪收起笔和纸,却不放弃地继续找话题,掏出手机。“那个,新闻里说你不辞而别,真的是日出马戏团来挖墙角导致的吗?”
“不是呢。我要去找……”男子弹起一张纸牌,用指尖接住,红桃queen。“有点意思的人。尝尝美不美味,希望是可口的果实。”
狭长的金眸脾睨眼前没意思、不好吃的女子,嘴角笑意不变,讥讽之意一览无遗。
熟睡的婴孩又哭着醒来。
“怎么办,我讨厌不听话的孩子。”语气慵懒,纸牌锋利。“太吵小心被扔给大灰狼叼走。”
俩孩子听不懂言语,但自保的本能令他们立刻噤声。
男人仰头,露出脖颈曲线,抓了抓火红的短发,兴味索然喃喃说:“听话的孩子也没意思。大灰狼不喜欢吃。”
目空一切的眼神重回瑟瑟发抖的女人身上。笑意扩大,似乎在彰显善意。喉咙发出愉悦的低笑。
“你是哪个呢?旅途还长,要和我玩游戏吗?”
女人推着婴儿车落荒而逃。
“啊啦,这就走了?”男子扁嘴,将扑克牌一张张丢向空无一人的座位。
远方,高耸入云的塔楼映入眼帘。
他闭上眼,唇角微扬,梦境中那场酣畅淋漓、别具一格的擂台赛仍在血液中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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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奇奇对史莱姆触手的赞扬令侠客醋意像岩浆喷发,低声吐槽:“是哦。触手真好啊,能让你性福。对不起我只有狗耳朵和狗鸡鸡。”
她笑嘻嘻地将他脑袋搂进胸脯里,声音软得像糯米团子:“侠客老公永远是最可爱的,大狗狗最甜了!”
他在怀里嘤嘤委屈撒娇,她更是被萌化了,从头揉到尾!
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的飞坦嘴角后知后觉地止不住抽搐。“噗。你居然变成了狗。哈、哈哈哈!”
舔狗名称印在脑门上的侠客面红耳赤。“靠,怎样。至于笑这么夸张么!”
笑岔气的飞坦花好久缓过劲,挠挠侠客通红的耳后。“没事,很适合你。太适合了。来,叫一声给爷听听。”
“我咬死你!!”
鸡飞狗跳。
乌奇奇脑袋上粘满了枕头和被子中炸开的棉花填充物,煞有其事开口:“各位,我们还有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没有考虑。”
二人顿时安静,侠客拿枕套又偷偷抽了飞坦一次,但飞坦的性情不可能不回敬。一来二去……
库洛洛叹气,他脑中有无数疑问,他微蹙眉头捏着鼻梁问:“什么问题?”
“那就是——如果你当时也睡着了,会变成什么动物呢?”
“蜘蛛。”侠客飞坦异口同声。枕头大战暂且停火。
侠客发挥想象力。“蜘蛛和奇奇做得是什么限制级画面?!”
飞坦用撕碎的被单缠起乌奇奇。“蛛丝方便捆绑。”骑在她腰间,按住双腕。“有八条腿脚可以制服你。”
乌奇奇舔舔嘴唇。
侠客在手机上搜出蜘蛛x人的小黄漫,一会咂舌一会赞叹。“还能往子宫里注入精子,让她怀满蜘蛛卵,真重口啊。瞧瞧,团长刚刚你没睡觉真是亏了,错过好戏。”
太阳穴疼痛的库洛洛一把夺过手机。乌奇奇拉着飞坦若无其事凑近,调高音量。“啊,毛绒绒的脚插进去了!真刺激,我现在入睡还来得及吗?”
侠客龇牙咧嘴。“宝,我开玩笑而已,你真想尝试?”
“如果是和库洛洛,我不介意体验一下。”
“有点变态啊……”侠客吞口水,少见地扛不住。
遭受意淫的库洛洛另一只手从太阳穴回到鼻梁上,再沿着眉骨回到突突跳的太阳穴上。
侠客脸枕在乌奇奇大腿上,库洛洛就像手机架似的,给他们拿着小黄漫看。
侠客在搜索框里输入人兽、蛇,问她:“你和飞坦怎么做的?蛇的搜索结果比蜘蛛多出好多。哼哼,但是!果然最受欢迎的还是人和狗。我赢。”得意秀给飞坦看。
“别提了,飞坦才是那个把我强了的人好吗,比之前那个狱警梦还残暴和血淋淋。”乌奇奇吐苦水。
飞坦脸色刷地从白深到黑。“你,跟我出来。”
转变突兀。乌奇奇和侠客面面相觑。侠客为她清理身上凌乱的棉花和挂着的白床单,把她上衣扣重新系好,朝门口努努嘴巴。她亲了嘟起的小嘴一口,屁颠屁颠出去找刽子手。
开心果一走,屋内没了欢笑,侠客没了膝枕,却还躺靠在库洛洛腿边,体温气息温热。
碧眼怔怔望着少时伙伴已然成年的面容,五官锋利如刻。一股陌生和熟悉感涌入。
“小库。”
“恩?”
“啊,没什么。”
“恩。”
这趟旅程发生太多事,库洛洛闭目养神梳理蛛丝马迹。
“小库?”
“恩?”睁开的灰眼望向身边的少年。
侠客翻了个身,将脸埋在库洛洛大腿侧。
“遗迹那次,我从没谢过你们,救了我。”
“恩。”
没有下文的沉默。
侠客长长打个哈欠,热气扑在库洛洛身上。
“我还是困。最近熬夜能力好差。你说是中了别人的能力吗?”
“你累了而已。睡吧。”
“可我不想做噩梦,烦。”
“如果我看到迹象,会叫醒你。”
“可这次你没察觉我们的异常。”
“或许因为不是噩梦。”
“也对。那好吧,你一定要叫醒我啊。”
“恩。”
半晌后,呼吸节奏并无变化。困,但睡意却不降临。
“怎么?是需要我给你唱摇篮曲?”
“哈哈。谁要听你唱啊,我更想听奇奇走调的歌声。”侠客笑着去寻找某样东西。摸到腕骨的线条,轻轻一拽,就将满是伤痕的掌心放到了自己后脑勺上。“这样,我睡了啊。”
“呵,恩。”
洁白如玉的手。金色麦穗的发。
库洛洛睫毛微垂,宽松的V领敞开,胸膛缓慢起落。
看到侠客蜷缩的姿态,犹想起当年瘦小的毛孩子。恩……狗耳朵,什么模样呢?库洛洛好奇地轻抚他,指缝间灌满金丝。
走廊上。鲜有人去的拐角贩卖机旁边,飞坦抵住墙壁,将乌奇奇圈起,咬牙切齿说:“喂,我……不知道,那真的是你。而且,当时好像不受控制,不,切,算了,这是借口。总之,你这白痴,不要每次做梦都担心我会伤害你。现实中,绝对不会,知道没。”
乌奇奇小鸡啄米。“我知道啊。呜呜,飞坦壁咚我了,好幸福!”
“臭女人,我认真的!”
咚。墙壁被砸出一个坑。
贩卖机的制冷功能嗡嗡响。灯光下飞坦的脸黑了又白,拳头还抵在墙中凹陷的洞里。
乌奇奇率先靠他身上大笑,下巴搭在他肩上,在耳边说:“你才白痴。我当然知道。梦里头你不是都剖腹谢罪了嘛。我现在只剩隐隐约约的感觉了,记不起害怕的感受,怎么说呢,那些残暴的举动,好像你只是想让我更了解你,或者是,你想更了解我?”
“别乱想,倒也没什么深刻意义。”
“好吧。”她啄咬他耳垂,小声说:“无论如何,谢谢你,特意和我说。”
脸向后挪开几公分,乌奇奇笑得明媚。“谢谢你为这段感情努力。飞坦,我也爱你。”
他还是那副便秘的表情,脸色是变来变去的调色盘。叫乌奇奇更忍不住调戏。“嘻嘻,小心憋出心梗脑梗。”
这时有个踢踏着拖鞋的路人走到贩卖机前,催促道:“借过,我买个饮料。哎,我说你们呢——”
“妈的看屁,滚。你再说一句试试。”恼羞成怒的人刚好有出气筒。
小混混台词和阴冷气场把对方吓摔倒在地,哭着道歉爬走。
“阿飞……”
“你也是,再说一句试试。”
“略略略。”不说话就吐舌头。
俩人买了四瓶饮料带回屋,进门就见库洛洛示意嘘声,指指蜷缩在身侧熟睡的侠客。
飞坦翻白眼,把罐装BOSS咖啡丢给他,拉着乌奇奇离开。
“走,给这俩基佬留出空间。”
“啊啊啊,可是我也想和他们抱在一起睡嘛。不过也好久没单独和你玩了。那就走吧!”
结果是乌奇奇拽着他闯荡飞艇,期间又碰上那个被飞坦吓傻的倒霉蛋,正要向保安举报他们。乌奇奇急忙去赔礼道歉。飞坦在她身后一瞪眼,杀气精准锁定目标,对方再次吓尿,这回逃去厕所直到抵达目的地都不敢出来。
降落后,侠客订好一家烤乳猪的餐厅,早就发短信叫上芬克斯、窝金、信长几个大胃王一起来吃,硬生生把餐厅库存的二十头乳猪吃干净了。
旅团的圣诞狂欢总算拉开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