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早餐结束后,傅柠站在门廊下送别顾业廷。
傅父傅母和廖宣已经回到屋内,特地留出空间让小夫妻私相密语。傅柠替顾业廷理好衣领,抬头端详他片刻,很快便垂下眼帘,小声说了句:
“你……路上小心。”
晨曦清朗明澈,初阳照落女人脸庞,瓷白肌肤仿佛镶上一层金色绒边。顾业廷立在她身前,垂眼注视她腮颊浅粉,见她扇动睫毛不肯抬眼,只好主动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你……”怀抱温热,傅柠呆愣地贴在他胸口,手攀着他肩,嗓音轻细,“你该走了。”
“这么迫不及待盼我走?”顾业廷把她圈紧,撩眼望向客厅,随即低下头,下巴埋进她肩窝,在她耳边落话,“昨天叮嘱你的话,还记不记得?”
傅柠怔了下,刚欲侧头问话,顾业廷已贴近耳畔,磁声重复:
“在家乖乖吃饭,乖乖睡觉,乖乖等老公回来,不要和廖宣聊太多天,记住没?”
耳廓被唇瓣擦碰痒热,傅柠心跳微快,下意识抬眸嗔瞪:“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他说得好像……说得好像离开了他,自己就不能生活自理一样。
傅柠有点气闷,使劲从他怀里挣脱,刚要往后退步就被重新拉回,额头重重撞上胸口,腰间束力随视野渐暗收紧,胸膛温度递传到她脸颊,她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对,柠柠肚子里都有宝宝了,当然不是小孩子。”男人低声笑,温热手掌隔着棉布摩挲她脊背,胸腔震动清晰缓慢,“柠柠是我老婆,我这一走就是叁个月,你难道不准备最后表示一下?”
傅柠知道他所指为何,当下却稍显踌躇。顾业廷将她放开,托着她脸揉摸,压低声音警示:
“柠柠,我要生气了。”
男人逐渐正色,傅柠怕他为此耿耿于怀,索性一股脑儿踮起脚来吻他,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还未落回地面,就被他扣住后颈重吻下来,湿濡舌尖挺进牙关,在她舌腔内壁横扫整遍,把她亲得止不住气喘吁吁,才终于松开了手。
“等我回来。”
沉稳有力的四个字,仿佛将她心中所有隐惧驱散,只留下后日重逢的期许,伴着他怀抱的温度,让她不知不觉宽下心来,手臂抱着他腰,闷闷回一句:
“早点回来。”
顾业廷吻了吻她发顶,两人相拥依偎半晌,终于松手分离。傅柠立在原地,看他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最后对她笑了笑,才调转车头,缓慢驶出院门。
轿车消失眼前,傅柠望着院门出神,直至室外日光越来越晒,才想起来进屋。
她转过身,用手遮着太阳,迈步往客厅走,没走两步就见有道人影杵在身前,抬头看去,恰与廖宣对上目光。
“姐夫就这么走了。”廖宣说,移目望向门口,语气似乎很是不满,“就算工作再忙,也不能这样把你往娘家一丢,自己跑去外地不管不顾。”
傅柠闻言,不由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