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一室冷清, 夜色茫茫。
  他觉得这大概是梦中梦。
  像《盗梦空间》里那样。
  难道最近太累了？
  卧室里光线熹微, 微微能看清。锐利的视线划过她白嫩没有伤痕的腿，转眸看了眼漆黑的窗外。
  怎么会一丝月光都没有呢？
  果然是，还在梦里啊。
  懒散的抬手，深色的眸子融于夜色, “来吧。”
  眼看着她轻悄悄走过来, 无声无息，步步生莲, 果然像只小猫似的。
  抬手握住她柔软的小手，轻轻捏了捏, 垂眸轻笑一声。
  这梦还挺真实的。
  “怎么来了？害怕了？”
  西慕挑眉, 勾唇笑得略有放荡懒散。
  白日里紧绷的心绪彻底被打开、撕破。
  轻轻一拽, 小姑娘顺着力道柔软的倒在他身上，中间隔着松软的白色枕头。
  大大的圆眼清澈无比, 眼底有一丝不解，狐疑的看着他。
  两个人离的很近，渐渐周身的温度慢慢升高。
  “连梦都知道我的遗憾吗？”
  他紧紧凝视着梦中的姑娘, 低声呢喃，几不可闻。
  回首曾经，他多悔恨那次她抱着枕头站在门口的时候还没有醒悟, 错失她当初的一腔孤勇。
  又走了许多弯路, 才走到现在。
  抬手缓缓碰到她的眉毛, 轻柔的顺着眉毛的纹理摩挲，视线紧跟着他的手指, 顺着往下，揉了揉她好看精致的眼尾。
  认识她的人都说她长的甜美, 可他却觉得她的骨相特别美, 颧骨支撑着微微泛红的苹果肌。
  微微泛红？
  指腹过去轻轻揉了揉，软软的。
  忍不住轻嘶一声，狭长双眼弯起来，笑得吊儿郎当，“这梦，还挺真啊。”
  触感柔软，像真的一样。
  抬眸微微往上看，轻声问，“能说话吗？”
  小姑娘闻言微怔，眉心起了一丝褶皱，然后苦恼的摇头。
  “没事儿”，揉了揉她的发顶，手指垂下来的发丝三心二意的把玩，过了一会儿才把后半句说完，“你来我已经很开心了。”
  视线落到她的红唇上，西慕有些出神。
  良久之后收回眼神，轻舔薄唇，一声轻笑，“给哥哥亲一下？”
  在梦里倒是非常坦荡，坦荡的有点荷尔蒙爆发。
  坦荡的有些无所顾忌。
  瞥开眼睛，轻嗤一声觉得自己可真是魔障了，手也收回来，觉得是假的，有点没意思。
  仰头出神的想，要不明天醒来去找小姑娘求个吻？
  然后下一秒大手就被抓住，抬眸一看小姑娘正垂眸看着他，唇角翘起来，整个人都泛着甜。
  大大的眼睛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最后隔着白色枕头，软软的唇瓣落在他的唇上。
  柔软，香甜。
  怔愣一瞬，男人猛的后来居上。
  抬手按着她的后脑，吞噬缠绵，无所顾忌的露出他的喜爱、占有和，欲望。
  两个人离的更近，可男人尤觉不够似的，嫌中间的枕头碍事。
  抱着她翻身，直接把枕头抽走，用力的扔到地上。
  满身的燥火呼啦呼啦的燃起，凶狠的要烧尽他。
  另一只手捏在她的腰间，轻轻的揉捏。
  不知吻了多久之后，小姑娘不堪热吻的小声嘤咛，
  “嗯……”
  手掌抵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推了推，娇声娇气的低声说，“喘不过气了。”
  然后似乎有些害羞，埋头在他怀里不再看他。
  瞬间西慕手臂撑在床上，悬着身子垂眸看她。
  看她眼波如春潮，脸颊红的不得了。
  大手还在她的腰上，整个人顿时被冻住。
  再迟钝，他现在也觉得有点异常，不对劲儿。
  这个梦，实在是有点太鲜活了。
  鲜活到他能听到她急促不平的的呼吸声。
  不敢错开眼睛，男人舔了下嘴唇，吸两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小姑娘害羞的看他两眼，眸光闪烁，下一秒侧头。
  看到她颈侧那小块红的时候，大脑轰隆一声，原子弹爆炸升起巨大的蘑菇云。
  这……
  他记得今天早上看到她颈侧蚊子包的时候，他还笑，怎么四月份还能被蚊子咬了？
  梦里还这么细小的东西都能还原吗？！
  能吗？
  不能……
  喉结滚动，西慕瞬间不知道说什么。
  他还非常霸气的悬在小姑娘的正上方……
  他人生漫长这二十五年，第一次无话可说。
  大脑里各种情绪交缠撕扯。
  “怎么了？”
  宋灿静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劲儿，抬头一看，就看到男人跟灵魂出窍似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动不动。
  姿势霸气又怪异。
  他的手掌还贴在自己的腰上，把那带的麻麻酥酥的，他的手怎么跟带电了似的呢？
  好神奇。
  抬手覆在他的手上，刚触碰到的那一秒，男人立马回神，像被惊吓到一样垂眸看着他。
  “怎么了？”宋灿又问。
  “腿疼不疼？”西慕轻声问，嗓音却有些哑。
  眼神往下看，看到自己手掌的位置眼神顿住，想看她大腿上的伤，结果被自己的身体遮住了。
  西慕：……
  刚进来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奇怪，在发现他以为是梦的时候，她就顺着演下去。
  她好奇在他的梦里，更真实的他是什么样的。
  没想到还怪君子的，一点都没有看起来放荡不羁的模样。
  连捏在她腰间的大手都隔着衣服。
  更没想到他意识到这不是梦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惦记关心她的伤。
  心里暖暖的，唇角翘起，抬手揽住他的脖颈。
  突然的力道打破两个人的平衡，怕砸到她，男人顺着她的劲倒在她的身侧，用手臂撑了一下。
  宋灿亲昵的蹭了蹭他的下颚，“本来我就说腿不严重。”
  只是有些发红，被他郑重其事的抹了烫伤药之后，一睡醒什么都没有了。
  不蹭还好，这一蹭男人跟装了弹簧一样立刻弹下床。
  头也不回的往卧室外冲，带起一阵疾风。
  宋灿：……
  看他如影魅般消失，宋灿茫然的眨巴眨巴眼睛。
  不一会儿，客厅旁的卫生间响起流水声。
  宋灿听着声音一怔，下一秒翻身把自己埋在被子里，轻声的笑。
  等啊等，都不见男人回来。
  纠结犹豫一下，宋灿下床往外走，路上踢到自己抱过来的白色枕头，俯身捡起来，拿着放回床上，紧挨着他的深色枕头。
  客厅的卫生间水声已经停了。
  西慕俯身撑着水池边缘，微凉的水珠顺着他的脸颊往下落。
  滴答滴答。
  懊恼的捂住脸。
  咚咚咚。
  男人立刻转眸看向门口，磨砂玻璃门能看到隐约的人影。
  “哥哥？”
  宋灿轻声。
  西慕：“……”
  刚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嗓子居然哑了，清了一下还带着微微嘶哑，“马上。”
  抬眸看着镜中人，扯过毛巾粗鲁的擦干。
  深吸一口气转身抬步，大手搭在门把上，用力按下。
  吱呀一声，在宁静的夜里格外明显。
  他的小姑娘站在夜色里等着他。
  隔着一米多的距离，两个人凝望彼此，视线交缠。
  喉结滑动，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西慕沙哑道，“我…”
  “哥哥，走吧。”
  宋灿歪着脑袋看他，嘴角勾勒一抹笑意。看他怔愣，直接果断上前拉住他的大手，牵着他往房间里走。
  “不是答应我陪我吗？”
  与过去斩断，她今夜格外贪恋他的温暖。
  转身把他推到床边坐下，宋灿站在他面前，弯身轻轻环住他的脖子，侧头在他性感的下颚线上印下一个吻。
  额头抵着他，心里发软，“哥哥谢谢你。”
  她有许多话不知道怎么说，最后都化为一句谢谢你。
  西慕浑身紧绷，想用从前的样子懒散说一句谢什么。可她离他太近了…
  垂眸压下眼底的熊熊烈焰，抬手轻拍她的手臂，“快回去睡。”
  宋灿闻言先是一怔，随后搂他搂的更紧，噗嗤笑出声，“哥哥，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呀？”
  结果下一秒就被人捏紧腰间，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眼前景象飞快转动，咚的一声落进被褥里。
  抬眼惊讶的看着男人，看他双目带火，这时候倒是突然勾唇笑了一声，低沉的嗓音格外性感。
  “哥哥可是放你走了。”
  是你没走。
  一阵惊呼喘息。
  男人直起身子看她，狭长的眼尾带着水光格外勾人，像只成精的男妖。
  男妖看着她，似笑非笑的感叹一句，“挠人还挺疼，属猫的？”
  随即瞄了一眼她涨红的脸蛋又俯身下去，轻蹭她的鼻子，哑着嗓子问，“舒服吗？”
  宋灿：！！！
  抬头啪的一声拍他肩头，红脸蹙眉看着他，小声嘟囔，“这是什么虎狼之辞！”
  男人听了，默了一秒，突然畅快的大笑出声，裸露的胸口不断起伏。
  细密的汗珠随着他的动作往下滑，滑过他隐秘的肌肉……
  笑过之后，稀罕的看着她青涩诱人的小脸，揽住她的肩膀，又带她滚入滚滚情潮。
  ……………滴滴滴马赛克滴滴滴………
  第二天一早，宋灿醒来，还没睁开双眼就忍不住皱眉。
  微微一动混身就酸疼的厉害。
  刚想起身，腰间的手臂用力把她拢回去，直到她的后背紧紧抵住他的胸膛。
  “别走，再躺会。”
  男人含混不清的说，半梦半醒。
  呵，宋灿挑眉。
  现在倒是很主动了，昨天一开始不很克制吗！
  她以为自己占上风才放心的，
  结果……
  到最后狗男人几乎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她真是被他冲进卫生间的慌乱背影和里面刷刷的水声给骗了！
  晃神看着窗外微光，宋灿突然有些为自己感到惆怅。
  没做到最后一步都这么凶残吗？
  那……以后可怎么办呐？
  之前第一次在一起的时候还说丁克，只牵手不碰她，没有欲望！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胡思乱想着等了一会儿，身后的呼吸声渐渐平缓。
  她小心翼翼的拖着他的大手挪开，侧着身子从他的桎梏中挤出来。
  重得自由，浅浅喘口气，随即回头看他。
  瞥眼过去看到他胸口上红色的吻印，还有肩膀上刺目的抓痕，红着脸赶快回头。
  从旁边拿了一条小毯子裹着身子，忙下蹑手蹑脚的地往自己房间里跑。
  轻轻关上门，靠在门上长出口气。
  昨夜的场景碎片般涌入脑海，她的心脏都跟着跳的厉害，脸越来越红…
  不行，当时觉得没什么。
  怎么，怎么现在想起来这么羞！！！
  抬手拍拍脸蛋儿，羞个蛋蛋！
  想是这么想，动作上快速到衣柜那拿出一套新的衣服套上。
  外面天刚微亮，宋灿收拾妥当连脸都没来得及洗，砰砰的跳。
  昨夜激烈的让她觉得冷不丁无法面对他。
  只一想就觉得浑身着火，更别提在他面前了。
  收拾好东西，走过客厅余光瞟了一眼茶几上的小本子动作微顿。
  随即下一秒，眼里泛着坏，双眼亮的惊人。
  抿唇走过去，轻手轻脚的把东西放到沙发上，然后往西慕房间望了一眼。见没动静才放下心，打开小本子撕下一张纸，拿起笔唰唰的写了一行字。
  写完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满意的点点头。
  又从包里拿出东西，压在下面。
  一想到男人看到这些东西的神色，就觉得身心舒畅。
  这也算是扳回一局了？
  心满意足的离开。
  缓缓睁开眼睛，刚一动后背有些刺痛。
  意识回笼的一瞬，西慕就意识到是怎么回事，长臂往旁边一伸，低声呢喃，“可真是只小猫。”
  伸手去找她柔软的身躯，结果探过去，猛的睁开眼睛。
  立刻侧眸看过去，床的另一边空空荡荡。
  如果不是那个白色的枕头还在，他几乎都要怀疑昨夜的一切真的是梦了。
  手臂撑着床缓缓坐起来，随后从旁边拿过来昨夜搁在那的浴巾系在腰上。
  一边系着结扣一边往外走，“灿灿？”
  偌大的房子，一声没有，安静的不得了。
  西慕觉得有些不对劲，蹙眉快步向宋灿的房间走。
  难道是回房间了？
  结果推门一看，里面整整齐齐，床铺一点被睡过的痕迹都没有。
  眸色瞬间暗下来，回头望着大门的方向，这是跑了？
  心脏猛的往下坠，刚刚还似有若无的笑意彻底消失，冷着脸往房间走。
  路过客厅的时候余光瞥到什么东西，脚步顿住。
  瞥眼望过去，黑色的茶几上一张白色的纸条格外明显，更别提下面压着两张红色纸币。
  抬步过去，弯腰把纸条拿起来，上面是小姑娘的字迹。
  ——哥哥，还需要努力呀！
  后面还画了一个握拳挥舞的小人儿，好像给他加油似的。
  垂眸往下看，桌面上两张孤零零的红色人民币。
  小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呵，他昨夜的表现，就值二百块钱？
  -=-
  西慕去滨大抓人，宋灿在宿舍楼上死活不下来。
  两个人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打电话。
  “真不舒服？”西慕沉声问。
  “……”，瞬间宋灿白嫩的小脸跟火烧云似的，一下就红了，回头看了一眼宿舍卫生间的方向压低声音，“不要说啦！”
  坐在驾驶座上的西慕扬头望着楼上挑眉，整个人紧绷的身体瞬间松下来，“原来是害羞了？”
  宋灿不说话。
  “那行，哥哥年龄大，成熟。给你两天时间缓一缓。”
  放荡不羁的劲儿，让人看着牙痒痒。
  “你别着急，也给哥哥点进步的时间。”
  “之前不是……没经验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宋灿要炸了！
  “你快走吧！”
  说完宋灿直接挂断电话，从窗边走开不再看他。
  楼下，车上的男人懒洋洋的靠在座位上，似笑非笑的把弄手机。
  这段时间他可是有事情干了，他得好好学习学习，下次给小姑娘一个巨大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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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周末。
  这段时间忙着期末考试，不能像之前那样隔三岔五的去找西慕。看眼时间，从那天他来，两个人也有好几天没见了。
  她也有一点，不好意思见他…
  真好找个由头不回去了。
  不是我方怂，是对方太猛烈了！
  宋灿这么安慰自己。
  最近疯魔般泡在图书馆里，争取期末考个好成绩拿国奖。
  听之前的学姐学长说，国奖有九千块。
  钱多不烧手，她这个无人可靠的小姑娘得多多努力给自己攒嫁妆才可以呀！
  等到出嫁那天，别人有的，她也得有。
  没父母给她准备，她就自己准备。
  学累了，宋灿垂眸看着《文学理论》走神，被拍了拍肩膀。
  回头一看是林筝。
  “走呀，吃饭去。”
  “嗯。”
  宋灿应了一声收拾东西，背上包看了一眼等在楼梯口的林筝，快步走过去。
  还差一步的时候被人拦住，抬眸一看是个陌生人。
  长的还挺帅的陌生人，看着好像也是滨大的学生？
  “你好，久仰大名，我是电信学部的金鑫。”
  金鑫个子很高，搔了搔后脑勺，“我能跟你交割朋友吗？”
  不远处的林筝哇哦一声，同情的看着这个陌生大男孩。
  跟筝筝交朋友，当男神是吃醋，哦不，吃素的吗？
  果然就看宋灿立刻摇头拒绝，“谢谢你，不用了。”
  随即转眸看一眼一脸八卦的林筝，有些无奈的说，“我朋友还在等我，抱歉。”
  转头向林筝走过去，挽住林筝的手臂。
  “哎呦灿灿，你可真是铁面无情啊！男神得为你鼓掌！”
  回眸看了一眼，林筝笑的贱兮兮的，“不过居然有人敢挖男神的墙角，怎么这么勇敢啊！”
  “不过这个人也挺有名的，咱们学校出名的第二代。”
  就冲名字就能感受出一二，金鑫，一共两个字，有四个金字！
  “不过我男神是白手起家的第一代！还是富一代好啊！”
  “不过最近你怎么一直在学校，没约会去啊？”
  宋灿无奈的看了林筝一眼，两个走到图书馆门口，手机震动。
  拿出来一看是宋烨的电话，把屏幕对着林筝摆了摆，然后到一边接电话。
  “哥？”
  那边寂静无声，但是能听到宋烨的呼吸声。
  气氛莫名有些压抑沉重。
  瞬间宋灿心里一紧，放轻声音，“出什么事了？”
  然后就听宋烨嗓音沙哑的说，“家里出事了，爸爸被抓走了，家里的财产被冻结了……”
  闻言，宋灿先是一愣，然后下一瞬奇异的没有什么感觉。
  没有伤心。
  好像失去了与那个所谓的家共情的感觉。
  簌簌风声，吹乱她的长发。
  “哥，你别伤心……”
  想了想，宋灿还是开口安慰哥哥。
  那两个人对哥哥还好，宋煊接过来的时候，哥哥已经去读大学了，没有什么深刻的感触。
  宋灿不强求哥哥站在自己战线，与自己保持一致。
  “我是有点伤心。”
  听到这几个字，宋灿垂眸没有表情。
  “怎么把家里的财产都给封了呢？里面有老子打工赚钱买的东西啊！！房子首付我也出钱了啊！！！”
  宋灿：“……”
  “我一想就觉得上火。”宋烨叹气，“我就告诉你一声，你别惦记家里了，有我呢。以后他们养老也归我，你别操心了。”
  让宋灿远离他们，远离过去糟烂的一切，是他能为妹妹做的最后的事情。
  一时间宋灿站在那里，思绪清明。
  “啊对了，我还有事要问，西慕没求婚吧？”
  冷不丁的问题把宋灿问懵了，“啊？？？”
  “他前两天给我打电话，事无巨细的让我把你的事从小说一遍。”
  “卧槽他可真行，我说了三天才说完。”
  “没求婚就行，你刚二十结什么婚！”
  什么求婚？
  听到这两个字心脏下意识揪紧。
  求婚吗？
  为什么求婚，因为那晚吗？
  “暑假回来吗？”
  宋烨问。
  “看情况？”
  “好。”说完宋烨有点迟疑，“别住西慕那啊，我觉得他有点危险。”
  “………”
  又说了几句挂了电话，宋灿望着手机微微出神。
  蓉城发生的事情瞬间被抛到脑后，满脑子都是刚刚宋烨说的求婚两个字。
  接电话的功夫，金鑫也跟着出来了。
  站在宋灿不远处等着，等她接完电话走过来，眼神诚恳真挚，“真的不能交个朋友吗？”
  宋灿回头看他。
  突然，说不上怎么回事。
  明明渐暖的天，宋灿却觉得有一阵冷风吹过……
  转眸一看，果然高大挺拔的男人正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的睨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