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礼物

  “谁和他们一家人？”康沉眉心突突起跳, 牵起许幸的手, 就想上楼。
  许幸懵了懵, “我还做了蛋糕呢……”
  不止她做了蛋糕, 白泽手里还提了一个大蛋糕。
  他不见外地将蛋糕放到餐桌上, 然后开始和许幸做起了自我介绍, “嫂子你好, 我是白泽，也是个写书的，我们几个和康沉都是大学同学。”
  白泽？也是写书的？
  这名字似乎有点耳熟。
  许幸点了点头, 忙回打招呼。
  白泽自我介绍完，其他人又紧随其后开始介绍。
  许幸记忆力有限，暗自念了好几遍, 才记住那个桃花眼的高个儿油头男叫傅子望。
  他喝高了点儿, 女朋友安琪一直扶着他。
  安琪穿一件浅灰色开司米外衫，半长梨花头披至肩侧, 很有气质, 也很温柔。
  剩下那个清清冷冷的白裙美女一直没有介绍自己的意思, 还是白泽打了个圆场在中间介绍, 许幸才知道她叫陈韵, 刚回国不久, 在帝都一家投行工作。
  许是出于女人的直觉，陈韵的眼神虽然很少落在她身上，但许幸却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敌意。
  ……
  因为许幸做了蛋糕, 康沉就冷落了买来的那个大蛋糕, 想快点走完流程就回房睡觉。
  唱完生日歌吹完蜡烛，康沉分蛋糕，大家则开始了送礼物的环节。
  白泽送的是个打火机，说是什么限量版，有钱都买不到。
  傅子望和安琪的东西比较实际，一辆车。
  钥匙塞给康沉，傅子望却是冲许幸扬了扬下巴，“嫂子，这个送你，安琪挑的，说你们女孩子就喜欢这种不用费劲倒车的迷你车，意思意思，别嫌弃啊。”
  康沉看了眼钥匙，极其自然地又塞到了许幸手里。
  许幸懵逼。
  活久见……
  还真有人出手就送车的……
  太夸张了吧。
  剩下一个陈韵，拒绝了许幸做得丑不拉几的蛋糕，只朝康沉递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轻轻打开。
  她的嗓音也和人一样清冷，“送你的，生日快乐。”
  许幸直愣愣地看着那对玫瑰金袖扣，觉得分外眼熟。
  她出门买袖扣的时候觉得太贵了，还是纠结了下，于是在网上比价，看有没有代购同款比较便宜一点，能够第二天就快递送到。
  搜的时候，她看到了不少同品牌其他的袖扣。
  这一对玫瑰金尤其令她印象深刻，标价39999，限量版。她当时就觉得，自己看上的那对还是比较划算了。
  康沉收了袖扣，淡淡“嗯”了声，没有更多表示。
  许幸则默默垂眼，小口吃蛋糕，没有说话。
  ……
  虽然收了价值不菲的礼物，但康沉的态度并没有变得多么热情，分完蛋糕就发话道：“楼下三间客房自己分，洗漱用品和被子都在柜子里，明天早上自己走。”
  白泽就不可置信道：“不是吧，至于这么对我们？”
  康沉瞥了他一眼，显然不想多说什么，牵起许幸的手就上了楼。
  许幸有点回不过神，跌跌撞撞跟在康沉身后往楼上走，还不忘回头看。
  她小声问康沉：“这…这样不好吧？”
  康沉不出声。
  回到房间把门锁死，他忽然将许幸压在门板上，蹭在耳边问：“有什么不好？”
  鼻间充盈着康沉身上浓烈的酒气，他的呼吸停在耳侧，暧昧得让人脸红心跳。
  许幸背脊一僵，推了推康沉，小声道：“有人呢！你放开我！”
  “隔音效果很好的，没关系。”康沉揉了揉她脑袋，又埋到她脖颈亲了亲，不自觉呢喃了声，“真不该让他们跟着回来。”
  许幸被亲得受不了，忍不住又去推他，“你清醒一点！”
  “我很清醒。”
  康沉从她的脖颈又吻上了她的唇，不知餍足地吻了半晌，他褪掉许幸的外衫，打横抱起许幸，将她扔到床上。
  很快，整个身体又覆了上去。
  许幸憋红了脸，拍打康沉道：“今天不行！绝对不行！”
  下面还有人呢，她要脸的好吗？！
  康沉停了动作，突然觉得有什么硌得生疼，摸了摸许幸的背带裙，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半眯起眼打量。
  “这是什么？”
  见康沉摸出了袖扣盒，许幸伸手想要抢回，康沉却往上扬了扬，而后起身，打开了盒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款熟悉的纯银袖扣。
  他喉结上下滚动片刻，眸色变深，“送我的？”
  见他都已经看到，许幸也从床上坐起，揉了揉鼻子，垂眼不好意思地坦白，“嗯……今天逛街的时候看中的，但是你朋友送的都好贵啊，我都不好意思拿出手了。”
  康沉摩挲着袖扣，唇角不自觉地带上了笑意。
  看到这对袖扣的那一瞬间，他还以为许幸恢复了记忆。
  在洛杉矶那年，她就曾指着橱窗里这对袖扣冲他兴奋道：“康沉！这个好适合你欸！不过好贵……等我以后挣钱了我再送一对给你吧！”
  他一直等着那么一天，没想到还真的等到了。
  见康沉不出声，许幸有点忐忑，小心翼翼问：“是不是太普通了？”
  康沉没回答，只将盒子塞回给她，哑声道：“帮我戴上。”
  许幸微怔，看到他取下黑衬衫上那一对淡金色袖扣，才后知后觉地有了动作。
  戴到一半，许幸脑回路清奇地转了个弯，忽然又停手掩住鼻子嫌弃道：“你衣服上都是酒气，穿新衣服再戴！”
  康沉：“……”
  ***
  被许幸拉到洗手间洗漱，两人并排站在镜子前，一高一矮，都举着电动牙刷。
  许幸刷个牙话还很多，吐一口水问一个问题：
  “你不是说很少带人来家里吗？为什么会带他们来？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好奇一下。”
  “那个白泽，我好像在哪里听过欸，他说他是写书的，厉害吗？有你厉害吗？肯定没你厉害对不对？”
  “哦对了对了，傅…傅子望，是叫这名吧？他真送车啊，我刚刚看了眼，是smart的钥匙，这也要二十来万吧，出手也太大方了……该不会是那种中奖的，只有多少年使用权限的车吧？”
  “噢……还有那个…陈韵，好漂亮哦……”
  最后一句，康沉莫名听出了一点酸溜溜的意味，他牵了牵唇角，不出声。
  等漱完口，他一边接热水拧毛巾给许幸擦脸，一边解释，“第一个问题，我确实不喜欢带人回来，今天喝多了，有点不太清醒。而且他们是我大学时一个团队的朋友，关系比较好，所以我答应让他们住一晚。
  “第二和第三个问题，白泽没有我厉害，傅子望对你大方是应该的。
  “至于最后……”
  康沉擦脸的力道控制得不太好，许幸皱着脸，感觉自己五官都快被他擦到变形了，可此刻她还是比较关心康沉关于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
  康沉拖延了片刻，见她眼睛扑闪，终于慢条斯理地开了口，“漂亮与否是很主观的一个评价，我觉得……你比较漂亮。”
  许幸脸还冒着毛巾的热气，她心跳漏了半拍，转身拿起一瓶喷雾往脸上胡乱喷了一气，小声嘟囔道：“就会说好听的！”
  嘴上这么说，可嘴角上扬的弧度却怎么都压不下来。
  康沉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又揉了揉她的脑袋。
  其实他一直以为许幸并不知道他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他也不想刻意提及，本来准备把人带回来，切个蛋糕提醒一下她，没料到她蹲着零点，已经准备了生日惊喜。
  早知道的话，他就算叫代驾，也肯定不会让那几个人跟着回来的。
  ……
  楼下几人并不知道自己被康沉在心底来来回回嫌弃了一万遍。
  在康沉的豪宅一楼转了圈，安琪又拉着傅子望往外走，说是刚刚下车的时候，看到康沉花园里有个花儿特别好看。
  白泽躺沙发上吐槽道：“深更半夜去花园看花儿，也就文艺女青年能干出这事儿了。”
  陈韵没理他，正在和人通电话。
  傅子望和安琪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袋子。
  白泽大呼小叫道：“卧槽你们俩要不要脸，偷康沉的花？活久了？”
  傅子望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智障。”
  安琪解释道：“我们在信箱那里拿回来的，是康沉的快递。”
  白泽来了精神，上前打量字迹，“你的小粉丝送来的生日礼物…请大神好好享用哦……这什么鬼？”
  安琪摇头，“我只是顺手拿回来，还是放在这儿让康沉明天自己拆吧。”
  “怕什么？”白泽扬了扬眉，“反正明天一大早就要被赶走，我来拆！再说了，这要是什么奇怪的东西怎么办？我们当作家很辛苦的，也有一些疯狂的私生饭知不知道？”
  傅子望：“……”
  安琪：“……”
  陈韵：“……”
  白泽兴致勃勃地拆了快递外包装。
  里面是一个粉色礼盒，打开来看，几人安静片刻，眼睛都越睁越大——
  渔网丝袜，草莓味、橘子味、牛奶味安全套、性感护士装……
  卧槽，康沉这逼现在玩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