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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背德情愫

作者:狐狸想要飞字数:2902更新时间:2025-10-01 14:09:43
  男孩的眼睫垂了下去,喉咙轻轻滚动了一下。藏在身后的手捏紧了什么东西。
  “我……我想和妈妈一起看,或者,只是给您读读有趣的片段也行……”他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但那细微的颤抖还是泄露了他的紧张和渴望,像害怕被拒绝的小动物。
  玖染菲转过身,终于正眼看向他。
  儿子微微低着头,眼眶周围确实泛着红,像是刚才偷偷揉过眼睛。强忍着委屈的样子,偏偏又努力装作懂事。
  垂在身侧的左手往后缩,那里有一道不甚明显、但刚刚结痂的细小划痕——是刚才为母亲准备果盘时,不小心被水果刀划到的。
  女人抬手,用指尖轻轻点了点旁边的沙发扶手,语气放缓了些,带着一种应允般的温和:“就这么想黏着妈妈?”
  话音未落,池朔音已经急切地往前挪了半步,声音软得不像话,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鼻音:“想……我每天都想。”
  “我刚刚在切水果的时候都在想……要是妈妈能尝尝我切的水果,我就很开心了。可是,我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玖染菲的目光果然在他手背的伤痕上停留了一瞬,轻轻摇头。
  “好吧,看在你这么乖,水果也切得用心的份上,还把自己弄伤了。去把书拿来吧,妈妈听听是什么故事让我们小朔这么着迷。”
  池朔音猛地抬起头,眼睛像瞬间被点亮的星辰,难以置信又充满惊喜:“真的吗?妈妈!你……你愿意听?”
  “嗯,”玖染菲微微颔首,重新靠回椅背,闭上眼睛,语气如常,却足以让他雀跃,“快去快回,面膜还要敷一会儿。”
  “我马上就来!”男孩几乎是立刻转身,脚步声比来时轻快了许多,像一阵风似的卷了出去。
  女人听着远去的脚步声,缓缓睁开眼,看着镜中自己敷着面膜的脸,伸手调整了一下面膜的边缘,确保它完美贴合。
  不一会儿,池朔音就拿着书跑了回来,气息微喘,在她面前站定,献宝似的把书递过来。
  玖染菲没接,只是慵懒地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刚才指定的位置:“坐那儿吧,念给妈妈听。声音轻一点,妈妈听着舒服。”
  男孩立刻用力点头,像接到最重要任务一样,抱着书乖巧地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小心翼翼地翻开了第一页。
  玖染菲躺在床上,原本只是打算听儿子讲故事,却没想到被书中的情节深深吸引,不知不觉间竟感到有些疲惫。
  当池朔音抬头时,发现母亲已经靠在枕头上,均匀地呼吸着,显然是进入了梦乡。
  ……
  黑夜是欲望最好的遮羞布。
  确认母亲已经沉沉睡去,池朔音一直紧绷的弦,悄然断裂。那层勉强维持的、名为“儿子”的躯壳,开始片片剥落。
  他贪婪地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睡颜,目光不再是恍惚,而是带着近乎灼热的实质感,一寸寸地舔舐过女人的眉眼与唇瓣。
  就是这张脸,让他在无数个山里的夜晚日思夜想。
  男孩像一条终于回到巢穴的蛇,冰冷而粘腻地贴近热源。动作不再是小心翼翼的靠近,而是带着一种占有的、缓慢而坚定的缠绕。
  鼻腔里充斥的馥郁香气,不再是慰藉,而是催化疯狂的迷药。他深深吸气,仿佛要将母亲的气息彻底融入自己的骨血里。
  “妈妈......”
  这一次,池朔音的低唤里没有了羞涩,只剩下一种沉沦的、带着气音的颤栗。
  他深知这份渴望是扭曲的,是禁忌的,是永远无法在阳光下袒露的。
  但正是这份“永远无法得到回应”的认知,像最烈的助燃剂,让黑暗中的火燃烧得更加肆无忌惮。
  睡着的妈妈,是他的所有物。
  这个念头如同毒藤,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
  男孩无声地咧开嘴,露出一个在月光下堪称幸福的微笑。
  像宣誓主权般,将额头轻轻抵在母亲的枕边,以绝对侵占的姿态,笼罩了那片属于她的宁静空间。
  “真好.....您终于,不会离开我了。”
  他曾是那个从大山深处走出来的少年,带着一身洗不掉的泥土气息,莽撞地闯入她琉璃水晶般的世界。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母亲的那个下午。母亲穿着浅杏色羊绒长裙,阳光在她周身勾勒,光鲜亮丽、精致得体。
  完美,却遥远。
  而他,窘迫、格格不入。
  像一颗被无意中带进名贵地毯下的石子,粗糙、肮脏、带着山野的土腥气,硌得他自己都生疼。
  从大山到城市,他跨越的何止是千山万水。
  好在,后来他学会了上流社会的规矩,穿上了合身的新衣服,知道在什么场合说什么话。
  可每当和母亲在一起,他还是会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会因为她随口的一句夸奖,开心一整天。
  如今,他终于成了一个“像样”的人,勉强能站在母亲光芒的边缘,不再显得那么突兀——可也只是“像样”而已。
  远未到能与她并肩、被她真正看见的程度。
  ……
  月光淡淡地照进来,勾勒出男孩脸上一种深陷的、扭曲的满足。
  “妈妈?”他用气音低声唤道,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又带着试探的钩子。
  女人依旧沉睡着,呼吸平稳悠长,像天使偶然栖息在凡间的床榻,对一旁匍匐的罪恶一无所知。
  正是这份绝对的、毫无察觉的安宁,让他心底那些盘根错节的渴望疯狂滋长、扭曲——
  明知这呼唤得不到回应,明知这亲近不被允许,却反而滋生出一种打破禁忌的强烈冲动。
  反正母亲不会醒的。
  反正……她永远不知道,在她沉入梦乡的夜里,她十月怀胎的儿子,内心在进行着怎样一场盛大而龌龊的朝圣。
  “……不会被发现的。”
  池朔音的指尖在触到母亲脸颊的前一秒,悬停,微颤。
  当指腹终于贴上那片温热肌肤时,他听见自己骨骼深处传来一声喟叹。
  他像一个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宝藏的探险者,却在打开宝箱的瞬间,发现自己伸出的手沾满了肮脏的欲望。
  所有精心维持的体面瞬间击溃。
  男孩俯下身,动作轻得如同怕惊扰一个易碎的梦。
  唇与唇相贴的瞬间,世界骤然失声。
  万籁俱寂中,只有她睡梦中无意识的一个细微吐息,温热、潮湿,像最轻柔的羽毛,搔过他的唇缝。
  一股尖锐的战栗从脊椎直窜头顶。
  男孩僵住了,所有的预演都在这一刻失效。
  理智在嘶吼着后退,身体却被这意外的“回应”钉在原地。耳根轰然烧起一场大火,心底却有一株有毒的藤蔓,应时疯长。
  池朔音原想只偷一缕月光,却意外闯入了禁忌的伊甸。
  什么上流规则,什么人伦常理,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他仿佛又被抛回了那座蛮荒的大山,变回那个只能凭借本能去渴望和掠夺的男孩。
  只是这一次,他想要掠夺的,是他所有课程里,绝对禁止的禁果。
  试探地,他加深了这个吻。
  舌尖小心翼翼地探入,触到更深的暖与湿。他清晰地感觉到某种东西在体内碎裂,又重组。他在这甘美的沉沦中交付了自己。
  睡梦中的母亲微微蹙眉,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
  这声呓语像冰锥,瞬间刺穿他迷醉的泡沫。他猛地退开,仿佛被烫伤。
  心跳在耳膜里擂鼓。他跌坐回黑暗,急促的呼吸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狼狈。
  他看着熟睡的母亲,目光像最贪婪的信徒凝视他的神祇。
  一种近乎绝望的清醒攫住了他。
  他紧咬着下唇,直到尝到一丝锈涩。那在胸腔里横冲直撞的,是爱,也是罪。
  他安静地守在床边,任由这份无法见光的情感,在寂静中将彼此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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