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狗子湾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二狗提着那叁份装着他不同心思的礼物,心里,既兴奋,又有点做贼心虚。
他知道,这叁份礼物,得分开送,还得神不知鬼不觉。这对他这个“时间管理”新手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
他先回了趟家,把东西藏好,草草地扒拉了两口饭。然后,就坐在炕沿上,竖着耳朵,听着村里的动静。
他得先去找春香嫂。
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性子最急,也最黏人。自己去了一天镇上,晚上要是不先去她那儿“报到”,明天,她那股子醋劲儿上来,能把他给生吞活了。
好不容易熬到夜深人静,他揣上那个用黑塑料袋包着的、最“见不得光”的礼物,像一只狸猫,悄无声息地,就摸进了春香嫂家的院子。
他刚一推开门,一股熟悉的、充满了侵略性的香气,就将他整个人都给包裹住了。
春香嫂,显然是精心打扮过了。她穿了件火红色的吊带睡裙,那颜色,衬得她那身雪白的肌肤,简直像是在发光。她看见二狗进来,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我的亲二狗,你可算来了!” 她一把就将他拉了进来,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嫂子还以为,你今天被镇上哪个小妖精给勾走了,不回来了呢!”
“哪能啊嫂子!” 二狗被她身上那股子热乎乎的香气,撩拨得浑身燥热,他把手里的塑料袋,献宝似的递了过去。
“嫂子,你看,这是我给你买的。”
“呦,还知道给嫂子买东西了?” 春香嫂惊喜地接过去,打开一看,当她看到里面那套骚气冲天的大红色蕾丝内衣时,她先是一愣,随即,“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她拿着那两片少得可怜的布料,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然后,媚眼如丝地看着二狗。
“我的好二狗……你这……这是想让嫂子,晚上在炕上,把你给活活骚死啊?”
二狗被她这句直白的话,说得脸一红,心跳也开始加速。
“你……你快穿上,让我瞅瞅……”
“猴急啥?” 春香嫂白了他一眼,却还是听话地,当着他的面,一件一件地,换上了那套崭新的“战袍”。
当她换好之后,二狗感觉自己,鼻子里的血,都快要喷出来了!
太……太他妈刺激了!
那大红的颜色,配上她那雪白的肌肤,形成了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那少得可怜的布料,根本遮不住任何东西,反而将她那两团硕大的饱满,和那片神秘的黑色森林,勾勒得更加的若隐若现,更加的引人遐想!
“咋样?” 春香嫂缓缓地转了个圈,那身段,比电视里那些模特,还要带劲儿,“好看不?”
“好……好看……” 二狗的喉咙,干得像要冒烟。
“那……你还等啥呢?”
春香嫂浪笑一声,像一只真正的狐狸精,猛地一下,就扑了上来!
这一晚,两人又是一场惊天动地的、昏天黑地的大战。那套崭新的红色战袍,很快就被汗水和淫水,给彻底浸湿了……
从春香嫂家那张几乎要散架了的炕上下来时,已经快到后半夜了。
二狗拖着那副几乎被榨干了的身体,却不敢有丝毫的停留。他知道,今晚,他还有两个重要的“快递”,没有送出去。
他揣上那瓶包装精美的洗发水,又一次,悄无声息地,摸到了村委会的后院。
他站在那熟悉的墙根下,学着猫,轻轻地叫了两声。
不一会儿,院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缝。兰姐那张带着一丝睡意和担忧的脸,出现在了门后。
“二狗?这么晚了,你咋来了?”
“姐,” 二狗看着她,脸上露出了一个有些疲惫的笑容,“我……我就是路过,顺便……给你送个东西。”
他把那瓶洗发水,递了过去。
兰姐愣住了。她看着手里那瓶包装精美、还散发着淡淡花香的洗发水,又看了看二狗那张写满了“快夸我”的憨厚脸庞,心里,瞬间就被一股又酸又甜的暖流,给彻底填满了。
“你这孩子……乱花这钱干啥。” 她嘴上埋怨着,眼睛里,却闪烁着感动的光。
“不贵,不贵。” 二狗赶紧摆手,“姐,你快回去睡吧。我……我也回去了。”
他不敢多待。他怕自己再多待一会儿,就会忍不住,把眼前这个温柔的女人,也给就地正法了。
他冲她挥了挥手,转身,就消失在了黑暗里。
兰姐站在门口,捧着那瓶还带着男人体温的洗发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比温柔的、满足的笑容。
送完了第二份,还剩下最后一份。
二狗知道,这份礼物,是最难送的。
他不能像去春香嫂家那样,直接推门就进;也不能像去兰姐家那样,用暗号叫门。
他只能,用最笨的法子——等。
他跑到隔壁张家屯,惠芳家的院墙外,找了个隐蔽的草垛子,蹲了下来。
他要等到天亮,等到惠芳家开门的那一刻,把东西,悄悄地放在她家门口。
夏夜的蚊子,又多又毒。二狗光着膀子,很快就被咬了一身的包。可他,却一动不动地,就那么静静地等着。
他心里,一点也不觉得苦。
他想着春香嫂的骚,想着兰姐的柔,想着惠芳的可怜。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也最操心的男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东方的天空,终于泛起了一丝鱼肚白时,惠芳家的院门,“吱呀”一声,开了。
是惠芳的娘,起来倒尿盆。
二狗赶紧趁着这个机会,悄悄地溜到她家门口,将那个用油纸包着的日记本和钢笔,轻轻地,放在了门槛最显眼的位置。然后,他又飞快地,消失在了黎明前的薄雾之中。
他做完这一切,才拖着那副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了家。
他躺在自家那张空荡荡的炕上,连衣服都没脱,几乎是头一沾枕头,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很美的梦。
梦里,他承包的果园,硕果累累。春香嫂,穿着那身火红的内衣,在果园里,追着他跑;兰姐,则在树下,温柔地笑着,为他递上一瓶香喷喷的洗发水;而惠芳,就坐在不远处,用那支他送的钢-笔,在一个漂亮的本子上,记录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