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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好吃今天吃什么字数:4915更新时间:2025-09-29 19:00:26
  一夜荒唐过后,等艾明羽再睁开眼时,窗外已是天光大亮。
  昨夜那场疾风骤雨般的性事耗尽了她几乎全部力气,以致于这一觉睡得分外沉。她下意识伸臂想去够床头的手机,才刚动一下,便觉腰眼处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酸软,身上好似被拆开重组了一遍,不自在得很。
  勉强撑起身子,却见沉翯还睡得很沉,手臂甚至不自觉地还牢牢圈在她腰间。
  手机屏幕亮起的刹那,时间已经跳到了上午十点半。紧跟而至的,便是沉昭华才刚刚发来不久的消息,问他们醒了没有,还说christoph特意准备了地道的奥地利家常早点。
  讯息末尾还附了个耐人寻味的眨眼表情。
  她正欲翻身下床,原本安静熟睡的男人手掌就伸上来,把她整个人圈回了怀抱处。
  身后胸膛紧紧贴近,沉翯两条腿去缠她的小腿,两只膝盖轻轻靠着,“不再睡会儿么?”
  他说着,头也偏过来,埋在女人的发中深深嗅了一下.
  “都已经十点半了。你妈还以为我们怎么了呢。”
  “唔…….不管。”
  到底拗不过沉翯软磨硬泡,?在床上赖了十几分钟,两个人才终于动身洗漱,从房间里走出来,往沉昭华给的地址走去。
  一起走去隔壁那栋小楼的路上,沉翯还试图想牵艾明羽的手,被她一个凌厉的眼刀给瞪了回去,这才悻悻地把手收回。
  刚一踏进玄关,便能闻得见空气里四溢的浓郁肉桂味儿。沉昭华靠在客厅一角的沙发上,瞧见二人出现,她悠悠地将报纸折迭放到了一旁那张柚木的长随几,眼波流转着在二人上转几巡,最后落到艾明羽欲盖弥彰的高龄毛衣上“看来我们维也纳的青年才俊们呀,是没什么机会见得到艾小姐了。
  这下轮到沉翯春风得意起来,他刻意大声地咳嗽了一声,还抬手用拇指示意背后的人“妈,您别老自作主张,人家根本不想去,又碍着您的面子不好拒绝。更多精彩请到:hu nz irj.c o m
  被这么揶揄一嘴,艾明羽白皙的脸颊微微泛出粉色。christoph体贴,见面前的女人状出了几分窘态,很识趣地从一旁烤箱里托出来刚烤好的gugelhupf,借这个来把话题转移去别处.
  热的咖啡与烤热之后的麦香味混在一处,让人很有食欲。但是艾明羽从前口味便不喜太甜腻的重口东西,蛋糕用银叉浅尝了两勺,就觉得有些被甜得堵了喉咙。
  “我去做几份omelet,”一直在旁未搭腔的沉翯似乎早瞧出了她神色的变化,自告奋勇地进了敞亮的厨房,解开自己袖沿上的金属衬扣。“缺点蛋白质可不行。”
  说完他利落地自冰箱找寻了一圈,翻出来好些新鲜的菌菇和芦笋。沉昭华见他忙碌的样子,也欣慰感慨:“总算还有点长进。”
  餐毕,沉翯提议天气正好,不如一起去不远的塞默灵滑雪场。沉昭华摆了摆手,“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们年轻人这么折腾了。”她又转向christoph,似乎是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相同的回应。
  “那不如让rudolf送他们过去?在度假村待上一个下午也足够尽兴了。等他们玩够了回来,正好能赶上去市政厅门口的圣诞集市消磨时光,也算是不枉来维也纳过这个圣诞。”christoph思索一番,帮二人安排好后续行程。
  去往塞默灵度假村的路上,车内暖气开得很足。艾明羽将目光从手机上移开,望向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
  车子正行驶在蜿蜒的山路上,远处阿尔卑斯山的轮廓愈发清晰,被皑皑白雪覆盖的松林连绵不绝。
  “说来,我也很多年没滑过雪了。”她忽然开口,“从前在波士顿,身边的同学都热衷这个,我反倒一次都未曾动过念头。”
  沉翯闻言,心里咯噔一下,还以为是自己兴致太高,忽略了她的真实意愿。他蹙起眉,侧过身对前排驾车的rudolf说:“要不我们还是回城里吧?可以在市区……”
  话还未说完,便被艾明羽抬手制止了。“为什么要回去?”她回过头,眼眸里带了分笑意,“从前我的时间表被规划得太满,每一分钟都要用在刀刃上。滑雪这样的高风险娱乐,实在是不值得浪费半天时间去投入。不过现在……”
  她没有把话说尽,只将目光重新投向远处耸立的雪山。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从前那些不会选择去做的事,如今,似乎也到了一个可以尝试的当口。
  车厢内的凝滞气氛瞬间被打破,沉翯整颗心都落回了实处。他伸出手,将她微凉的手指包裹进自己温暖的掌心,同她十指相扣。
  “放心,这回肯定让你不虚此行。”
  到了度假村,热情的接待人员将他们引入装备租赁大厅。望着墙上挂着的款式各异、色彩鲜艳的雪服,工作人员礼貌地询问:“请问二位是需要租赁还是直接购买?”
  沉翯的洁癖惯性此刻又发作了。他几乎没怎么犹豫地便替二人做了决定,“买两套新的吧,谢谢。”
  “好的,这边请。我们有专业顾问为您二位挑选最合适的款式。”工作人员引着他们穿过通道,走向一旁的品牌专卖区,一面还随意闲聊着,“冒昧地问一句,您二位是什么关系?如果是伴侣打算在这儿住一晚,我们山顶的酒店今晚刚好有特别的情侣套房。”
  沉翯正欲开口,身侧的艾明羽先一步温声细语地截住了话头。
  “他是我男朋友。不过我们今晚不打算在这儿住。”
  仅仅一句话,就将先前所有的不确定都驱散干净。沉翯眼中的笑意再也藏不住,他看着艾明羽的侧脸,恨不得将这副画面刻进脑里。
  工作人员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笑眯眯地便将艾明羽引到女装区,开始尽职尽责地推销起当季的新款雪服和雪板。
  等到二人从更衣室出来,艾明羽换了套黑白色块拼接的滑雪服,功能性面料衬地身段挺拔,格外飒爽。
  她只见沉翯的脸正毫无缘由绷得紧紧地。便走过去,抬眉问道,“干嘛,这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给谁看呢。”
  原来是向导了解到艾明羽是新手,推荐两人请一位教练,但沉翯把向导介绍给他的几个男教练们扫视了一圈,发现那些帅???的奥地利男?,一个个金发碧眼,荷尔蒙简直要都快溢了出来,危机感便直线上升。
  他将视线收回,落到艾明羽脸上,“我想了想,这群教练的技术不够专业,还是由我这个真正的高手,亲自教你吧,包教包会。”
  那边,工作人员显然也没见过这桩?祼祼砸?意的事儿。他愣在原地了三秒钟才将头上的冷帽摘了下来,搔了搔后脑,“好的,我就先祝二位玩得愉快。有任何的器械调整,您这边都可以按我的对讲。”
  初学者雪道坡度平缓,铺在山峦之间。
  沉翯耐心细致地替艾明羽穿戴好所有护具,在她身边蹲下,调整着滑雪板固定器的松紧,他一面在动作,口中也没有闲着,仔细讲解最基本的滑雪要领和安全注意事项——譬如最基本的梨式刹车以及平行式转弯,要如何分配身体重心等等。
  “其实很简单,”沉翯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雪屑,“秘诀就是让膝盖与脚踝尽可能地放松,把身体的重心稍稍向前倾。我先不上滑雪板了,就这样牵着你往下滑一小截距离,等你找到感觉以后就好了。”
  然而,艾明羽骨子里那份好强和不服输的劲儿,显然并不会因为场地转换而有半分削减。她将护目镜往下拉了拉,遮住大半张脸,声音自面罩后传来,听着有些闷,“不用你带,我自己先试试。”
  沉翯闻言,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却也并未强求。只能由着她的性子,嘱咐了一句注意安全便穿上板在身后默默跟着她。
  起初几下还难免左摇右摆,脚底下的滑板好像压根就不听从脑干里那一二号发出来的指令,可偏偏她从前练舞所剩的基础功在那儿,过往练就的那一身平衡性,竟然成了意想不到的助力,没出一多会儿,倒也叫她自己歪歪扭扭地便摸索出了滑行的法子。
  等到再往下一个缓坡时,她的动作已经流畅协调了七八分,居然还试探着小小比划了个制停。瞧见?己初探的成果,好似也觉得十分不赖,便将雪扙的尖落再一撑,整片黑?拼?的?影就好似一只振翅欲轻?飞的雨燕,将背后所有担忧焦虑悉数抛下。
  沉翯看着她在雪坡上渐行渐远,实在是教人怦然又心动的一幅画。原先的担心登时化作了欣喜,没忍住,便在后头高声喊了一句。“滑得不错!”
  带着点得意忘形的喊声顺着坡道向下滑去,也随着风钻进前方艾明羽的耳朵里。
  她下意识便偏过头想去寻,这短短几秒钟的分神,根本未注意到前方有?块凸起的小雪包,雪板自坡上边缘扫了过去,重心骤失的艾明羽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急促的惊呼,便仰面倒在了雪地。
  好在初学者雪道坡很软,人摔到了身上没察觉什么痛意。
  耳畔传来急促又凌乱的脚步声,没多久沉翯就蹲到了她身边来。
  “有没有事?”他急切地问,,又小心翼翼检视起她身体,“膝盖?脚跟?有没有哪里扭伤了?”
  艾明羽四仰八叉地陷在厚厚的粉雪里,倒也不觉什么疼,只觉又气又好笑。她将雪镜推上额头,露出一张被冷风吹得红扑扑的脸蛋,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都怪你,在这山上没事喊这么大声干什么。”
  沾湿了融雪的长睫毛像两把小刷子,上面凝了点若有似无的白霜。面颊泛着健康漂亮的红,连那嗔怪的眼神里都带着钩子。沉翯看得心里发痒,觉得她这生气的模样竟然比任何时刻都娇俏。脑子一热,便什么也顾不得了,低头就吻了上去。
  冰凉的唇瓣相触,又很快被彼此的热度融化。艾明羽象征性地推了两下,手却又改为环住他的脖颈。
  这个吻由最初那点不合时宜的冲动,逐渐变得缱绻。雪山旷野之中,仿佛时间都静止,只剩下心跳与呼吸。
  吻着吻着,沉翯开始心猿意马起来。他稍稍退开些许,鼻尖抵着她的,声音带了蛊惑般的沙哑,“要不今天就滑到这儿?山顶新开了家酒店,好像带私汤的,正好去泡泡温泉解乏。”
  艾明羽的好胜心还没得到满足,哪里肯依。她推开身上那具越贴越近的身体,撑着雪地坐起身拍掉身上的雪。“才多久就想走,不行,起码得把你早上说的那些动作要领都学会才行。”
  拗不过她的坚持,沉翯那点邪念只能悻悻地退散回去。他只得重新站起来,拍干净身上的雪,又陪着她自雪道顶端,反反复复地练习了近两个钟头。
  直到日头渐渐西斜,艾明羽把所有基础姿势都学了个七七八八,才疲惫又尽兴地往山下的更衣室走去。
  换好衣服,接待区的rudolf早就在那儿侯着了,见他们出来,欠身问候,“两位玩得还好吗﹖christoph先生替你们在维也纳市政厅附近定了晚餐,我直接送二位过去,你们可以先逛逛我们当地的圣诞市场。”
  汽车在暮色渐浓的山路上行驶着,持续一下午的滑雪把体力抽剥得干干净净,那股初上雪场的兴奋劲褪去后,余下的困倦便排山倒海般地袭来。艾明羽歪靠在沉翯身上,阖着眼睛,浑身骨头像被人拆过再勉强拼凑起来的。
  沉翯将手臂稳稳地圈住她,让她靠得更舒服些。他宽大的手掌在她因运动而紧绷的大腿肌肉上不紧不慢地揉捏着“怎么样?还好吗?”
  她甚至懒得睁眼,只从鼻腔里发出个含糊的“嗯”声。
  车窗外,尖顶的房屋被远处夕阳的余光勾勒成暗金色的剪影,一盏盏橘黄色的灯火自窗口亮起,像散落在深色丝绒画布上的星星,暖意融融。
  平安夜晚风似乎也将那些寻常人家的炊烟都晕染开,与街边的空气融在一起。
  虽身处异国,隔着千山万水,此情此景却让沉翯心中生出一股奇异的归属感。今日玩了一整天之后就准备歇息,像两个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大人,只惦记玩闹疲惫后回家。他将怀里的人搂得紧了些,低头在她耳廓上落下一个轻吻。
  “这是我人生中最好的时刻。”他说这话时,胸腔因为情绪起了小小的共鸣,声音听上去也比往常低沉些。
  怀中的人并未全睡过去,沉翯的热气让她耳廓有些痒,便偏头躲了躲。听到这莫名其妙一句,艾明羽才终于舍得将眼皮微抬,“怎么忽然感性起来了?”
  “难道不是我一贯的本色么?”他说着用鼻音哼了一声。
  艾明羽静静地看着他,也并未否认。或许两个人就这么继续别别扭扭,时不时总要因着过往心生介怀,但起码当下片刻的宁静,足可以宽待未来太多的不平顺。
  她自小成长路上缺少这种稳固平静的来源,早早便做好了往后独自一人面对万事汹汹的准备,对感情婚姻这类要交付后背的事情,向来是既不擅长亦不期待。
  可偏偏身边睡着这个人又截然相反。明明也生活在一个感情淡漠的家庭,可他对于“平凡温馨”这件事,却分外地固执,就好像那原本是他该有的东西,被老天挪去了不正确的地方,所以他誓必要把它再原封不动地要回来。
  从前她想,他们太过不一样,未必能真正走下去,但现在看来,或许正是这样的背道而驰,才让原本那段不光彩的游戏关系,歪打正着地维系在了此。
  艾明羽将身子朝向他的位置又捱了近些,由他圈着。沉翯忍不住凑过去,“你刚才,又是在想什么?”
  她也不再同他绕圈子,“跟你一样,我也觉得,这是最好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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