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愉恩连连点头,可妻子历经艰难险阻才回家,他也舍不得埋怨妻子的鲁莽。
“没事,都过去了,回家就好,回家就好。”
“谢大人,近日京中有变,你们二位就待在府里不要外出,不管谁召见都不出门。”
“谢家之外我已设了暗卫,若是有谢荼的消息,我会命人入府告知。”
“谢英公子那处,谢大人自行解释,晚辈告辞。”
姜鹤来去匆匆,急忙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谢府。
他得到消息,京城附近曾有类似于谢荼之人出没,他必须亲自去确认他的安危。
谢愉恩夫妻俩互述分别数年的相思之情后,杜一南才想起来询问姜鹤的身份。
“那位姜小公子,可是认识咱们女儿?”
谢愉恩不知如何解释,只得将姜家近日之事,以及女儿谢荼的行动告诉了妻子。
“看来,咱们女儿对姜小公子的态度非比寻常。”
杜一南很快就悟出了女儿和那个姜鹤之间的故事。
几位皇子匆匆回宫探望成惠帝,却发现他好端端地躺在床榻上,只是行动不便,但是看起来并无生命危险。
正当他们毫无头绪时,便被一伙突然闯出来的进军押进了御书房后院无人的房子里。
“陛下,陛下不好了,禁军围了御书房。”
小宫女慌慌张张跑进来报告。
“混账东西,他当朕是死的吗?”
“皇后呢?”
“回陛下,皇后娘娘照顾陛下多日,陛下醒了之后,娘娘便病倒了,如今正躺在坤宁宫养病呢!”
“谢愉恩呢?”
“回陛下的话,宫中消息已经被封锁,陛下召见谢相之事,未能送出宫去。”
“传朕的旨意,谁能带消息出宫去请援兵,朕就封他为异姓王,异姓公主!”
御书房一时静谧无声,跪了一地的宫人们全都不敢抬头看成惠帝。
“父皇,不用了,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同儿臣说。”
二皇子带着人,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
“孽障,你这是究竟想干什么!”
成惠帝躺在床榻上,动弹不得,可面容扭曲,显然是气得狠了。
“父皇年老,身子骨虚弱,不宜再为国操劳,不如就此让贤,让儿臣代为管理大梁国。”
“你?就这般逼宫,你觉得后人会如何看待你?”
成惠帝嗤之以鼻。
“后人如何看待我,那是后人的事情,儿臣自然是管不到自己百年之后的事情。”
“再说,父皇已经为儿臣打了一个样,相信儿臣青出于蓝,定能让自己流芳百世。”
成惠帝闭了闭眼睛,努力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怒火。
“姜宗林行踪不明,你就不怕他突然出现,打你一个措手不及?”
“父皇当真是老糊涂了,这定罪姜宗林叛国之事,是父皇的手笔,那贪墨的账册,也是出自父皇的人,就连指认姜宗林的部将,也是为父皇效力。”
“他回朝,怎么算账也算不到儿臣的头上来。”
成惠帝猛然睁开双眼:“那账册是被你拿走了!”
“父皇,反应还不算慢。”二皇子摇了摇头,“父皇一心想除去的人,却得了儿臣的帮助,再怎么说,他日儿臣登基,也不会找儿臣的茬。”
“父皇,您若要下手,其实应当早些年下手,如今你年老体弱,已经斗争不过我们年轻人
了!”
“孽畜,我的药是不是也被你动过手脚了!”
成惠帝猛然想清楚了许多蹊跷之事。
怪不得自己日日服药,却仍然突然病发。
怪不得那账册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四处寻找不到。
怪不得杜一南她……
“你把杜一南怎么了?”成惠帝怒吼道,“她与皇权无关,你不要伤害她!”
“父皇当真是深情!”
“不过父皇放心,儿臣只不过是帮助人家一家几口团聚而已。”
“起先,儿臣只是疑惑,父皇在后宫之中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后来才发现,父皇竟然掩藏着这般污秽之事。”
“所以,父皇,既然你已经成了以权谋私的小人,那着心有大爱的皇位,不如换个人来坐坐。”
“父皇想清楚,眼下姜宗林已经知晓您的心思,那谢家也已经知晓您的龌龊之事,于文与武,儿臣皆有助益,父皇不如就此好好休养,儿臣定能为您养老送终。”
二皇子一时得意,说了不少自己私下做的事情。
成惠帝沉默不语,静静地思考着自己在这个心狠手辣儿子手中的胜算。
“你的兄弟们,你打算如何处置?”
“一杀了之,以绝后患。”二皇子轻声说着最恶毒的话。
“眼下,说不定已经成了我的刀下亡魂,父皇刚刚不是已经见了他们最后一面吗?怎么,还想再看看他们的尸首吗?”
成惠帝双目颓然,死死盯着帐顶沉默着。
“只要父皇写下让位书,儿臣保证,定尊父皇为太上皇,父皇余下的日子,一定能养尊处优安享晚年。”
“可若是父皇不肯写下让位书,那么……”二皇子话音一顿,阴恻恻地笑道,“那可就请父皇同为的兄弟们在地府团聚了。”
“趁着父皇一只手还能动,不如,儿臣这就为您研磨,写让位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