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翻页看看书生是如何拒绝皇恩的, 结果一翻页, 只见上面写着, 金榜题名,天家赐恩,意难辞, 遂叩谢皇恩。
“嗯???”
冯夕芸听到院子里好像传出了动静, 她放下话本, 想要出去查看。
结果就看到院子里挤了满满当当的人, 院子中间最为突出亮眼的是一个华衣锦服的贵公子, 身边围着几个家丁打手装扮的人。
而在他们周围就站着许多壮汉, 看起来非常凶神恶煞,能吓哭小孩的那种。
“你, 你们都是什么人?”冯夕芸吓得双腿发软,根本不敢再向前迈进一步。
冯夕芸一开口, 那群凶神恶煞的人便齐齐看向她, 其中有一个人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显得他更是恐怖。
但他看向冯夕芸的时候,拱了拱手, “这位夫人莫怕, 我们是许娘子雇来护你周全的。”
“咱是京城昌隆镖局的总镖头,您若是不信可以上街打听打听。”
冯夕芸听他们说是许商雇来了, 不由得松了口气, 再看那个被他们扣住的贵公子。
“这位是……”
“私闯民宅的毛贼。夫人您看是送官查办还是私下了结?”
根据本朝律法, 擅闯主家的人数超过主家住户人数, 视为蓄意作恶主家,可送官查办,也可私下乱棍处置。
这个处置,打死打残且不论了,只要你能打得过,怎么样都好。
所以基本上没有人会呼朋唤友一起去别人家闹事,最多是找一群人站到你家门口,逼着你出来。
这时候只要躲好不出来就行了。
也因此,本朝的房屋买卖做得非常好。
冯夕芸来京城初来乍到,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位镖头大哥,您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办最为合理?”
“若要合理,打一顿再送官查办。不过许娘子吩咐过,不用害怕,若有人闯上门来直接招呼。”
许商都料到了自己去考场的这三天,冯夕芸除了接送她,肯定无心出门,所以提前预判了季光宗会带人找上门。
“这样啊,那就按镖头大哥您说的办吧。”
冯夕芸知道这群人是许商雇来保护自己的,那么被抓住的那个贵公子,就肯定不是好人。
且不论她这个想法的逻辑是否可靠,但凭她对许商的极致信任,这个逻辑基本可以做考虑了。
那镖头也不客气,转了转手腕,握着拳头就朝那伙人走了过去。
季光宗吓得躲到家奴后面,他初来乍到还不知道这个朝代有这个破规矩,否则也不敢带这么多人直接闯进来。
早知道他一个人过来了,料想冯夕芸一个女人,对自己也只有乖乖从了的份。
“你,你别过来。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季光宗,我父王是青阳王,我是王世子。你敢动我试试?”
“不过是个世子罢了。老子这拳头管你是狮子都敢打,更何况你这个软柿子?”
周围人发出笑声,总镖头拳头挥舞了过去。
他们打人都打习惯了,知道怎么用巧劲既不闹出人命,又能给人一个痛彻心扉的教训。
所以这一拳头打下去,季光宗脸上肿了起来。
之后那拳头就像冰雹一样落了下来,疼得他想满地求饶。
土匪山上被人收拾的痛苦记忆又涌现出来,季光宗面露几分痴意。
“别打了,别打了。疼……啊!”
被他带来的几个家奴听得他的惨叫声心惊胆战,但他们自己自顾不暇,也救不了自家世子爷。
季光宗终于忍不住了,他连连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放过我吧。别打了,别打了……”
总镖头抓着季光宗,把他给丢了出去。
“回去告诉你老爹,打你的人是昌隆镖局,总镖头顾兴。”
季光宗听了心肝发颤,身体抖了抖,顾是国姓,在京城姓顾的可轻易招惹不起。不是什么公主皇子,那就是皇上本家。
他对这个朝代虽然不怎么了解,但是清醒以后,这些实在不能招惹的人,他爹还是和他说过的。
“我,我……”
他想着能不能说点什么找补,但是被顾兴瞪了一眼,“你什么?还不滚?”
季光宗带着人赶紧溜了。
他回去的路上,一边痛得龇牙咧嘴,一边对手下人发怒出气。
“擅闯民宅是违法,你们怎么不告诉我?”
季光宗怪罪他们。
他们敢怒不敢言,世子自从清醒了以后,做的那件事不违法?买通考场上的人诬蔑学子,花钱买凶,还带人私闯民宅企图欺辱嫁妇,桩桩件件的事,若不是有老王爷在后面跟着收拾,世子早就被送官了。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都哑巴了?那顾兴是什么人?”
有一个胆子大的走近他,一走近就闻到一股世子身上传出来的尿骚味,他顿时后悔凑过来了。
“世子,咱们的圣上当年家里就是走镖的,那以前就叫顾家镖局,后来前朝皇帝昏庸,天下义士揭竿而起,咱们的圣上平定天下,顾家镖局就改成了昌隆镖局。这总镖头是女皇的皇叔,当年跟着女皇征战四方,后来他为了救女皇身负重伤不能再上战场。”
那人笑了笑,要不是这位爷受了伤,女皇也不会提拔青阳王,那时候天下都快平定了,也就打一打小股势力罢了,战术都用不上,直接实力碾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