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眠翻了个身,将脸面对着余爻的脸,借着不太明亮的灯光看余爻的轮廓。
他抬头沿着余爻的额头抚摸鼻骨,顺着往下抚那只扬着的唇。
彩色的烟火倒映在余爻的脸上,忽明忽灭,给余爻的轮廓蒙上一层彩色的光晕。
他看见余爻眼里的烟花,还有自己的身影。
肖眠微微撑起身子,往前凑,上前轻轻咬了一口。
借着想缓解余爻的心情,有些撒娇的语气道,“想下楼看雪。”
余爻抱着他不愿松手,沉沉的声音靠在肖眠耳旁轻声说,“再让我搂一会。”
“想和你一直呆着。”
肖眠低低嗯了一声,搂着余爻的脖子不撒手,沿着下颚碎碎的向下吻,温热的唇落在喉结处,激起他的吞咽。
“想要?”余爻哑声哼笑一声。
“没有。”肖眠从他怀里挣开,感觉身上有种散架似的酸胀,“我们下楼看雪吧。”
不容余爻说不,他拿起沙发上的大衣正要扔过去。
羊绒的大衣沾了雪湿,不适合看雪。
肖眠拐进了卧室,余爻在背后跟着,像条小尾巴。
走进卧室余爻躺在床上看他。
只见肖眠开了衣柜找衣服,拎着一条羽绒服扔在床上,“穿这个。”
肖眠的羽绒服买的稍微宽松,余爻穿上刚好。
可余爻躺在床上不太满意,将毛衣掀起半边,露出劲瘦腰身,意图诱惑。
肖眠只瞥了一眼,就关了门出去。
余爻看他毫无反应,怀疑的在镜子前照了好一会,这几年真的没把健身落下。
最后还是被肖眠拎着让他把外套穿上,半拖半拽的远离温室。
小区楼下很热闹,跨年夜化身夜猫子。
连着小孩也获得特赦,今天不用早睡早起。
一群人又一群的人往广场中央走去,守着雪玩着闹着,热热闹闹的迎接新的一年。
余爻揣着肖眠的手放进羽绒服的兜里,缓慢的沿着街边走。
雪花落在头上,头上盖着帽子,落了一片白。
余爻把帽子摘了,把肖眠的帽子也摘了,雪落在头上把肖眠激了一个激灵。
肖眠没看懂他在做什么,接过他手里的帽子,拍了拍余爻头上的雪,“傻啊,淋了雪会感冒。”
余爻弯起嘴角笑得带着傻气,“想和你共白头。”
原来是这个。
肖眠扫了扫自己头上的雪花,将帽子重新戴上,拉着他去街边买红薯。
元旦这天连着摊贩也多了起来,支楞起一条街的夜宵摊子。
余爻拉着肖眠穿梭在人群中,每个摊子好奇的瞧了眼,晚饭吃撑了,没什么多余的胃口。
最后买了一袋糖炒板栗。
北方下雪的时候没有想象中那么冷,余爻天生自带着热气,把肖眠冻的冰凉的手放到嘴边呵了口气,搓了搓趁他不注意偷偷咬了一口。
肖眠手被咬了一口印记,正要开口反抗时被塞了一颗板栗在嘴里。
“不疼,一点都不疼。”余爻抚摸着他的手背安慰他,想起他在沙发皱着眉忍疼的样子忽地笑出了声。
他垂着头靠在肖眠肩上,眨着眼问他,“我是不是太用力了。”
肖眠剥板栗的手一顿,斜眼瞥了他,这个问题可深刻可浅,有些不好回答。
“是不是嘛。”余爻撒娇了,将他的手伸进大衣里,温度很快把冰凉的手烘的很暖。
肖眠的手贴在打底衫上,摸到一块块腹部肌肉,藏在帽子里的耳尖瞬间红了。
他又摸了一把,含糊不清的回,“嗯”。
肖眠拎着板栗跑了。
“什么?我没听清。”余爻追上去。
一深一浅的两串脚印,连着拉长的影子一起印在雪地上。
肖眠停下脚步,扭头看着他笑,“爻爻真猛。”
余爻跑着的脚步停下,走上前拿着胳膊肘撞他,“哼,我知道了,从一开始你就看上我了。”
“我没有。”肖眠掩饰。
“我有证据,别抵赖,对我负责。”余爻把他抱起转了个圈。
一圈接着一圈,把人晃晕了。
两人走了一圈回到小区楼下,毛孩子们被家长拎着回家睡觉去了,留了几排的歪七扭八的雪人伫立在雪堆里,各有各的姿态。
余爻摸了一把雪哇凉哇凉,想堆雪人的心瞬间被打消了。
肖眠从口袋里掏出手套递给余爻,他早想到余爻什么都想尝试一下,临出门前思忖了一会,还是拿上了防水的棉手套。
两人找了块干净的空地,给对方堆了个抽象的雕塑。
余爻堆得倒是有几分神似,纤瘦的q版雪人加上一片微翘的落叶做眼睛,打眼一看能感觉出就是肖眠。
可肖眠堆得有些一言难尽,他很少玩堆雪人的游戏,也没有做雕塑的基础,堆出来的和一旁小朋友堆得有的一比。
把余爻的雪人堆成一个树桩,气的余爻扑过去捏他的脸,挠他的痒痒。
肖眠弓着背躲闪,从地上捧了一堆雪揉成团,朝余爻扔去。
一下砸在了余爻的背上。
“你完了”余爻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从地上揉了一个雪球,追着他边喊着“要好好收拾你。”
两人在空旷的树林里大笑着。
树上的雪压弯了枝桠,抖落下来,落了肖眠一头的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