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顶的积雪多。
长靴踩上去,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周徐映走到中央,贺谦跟在后面。
周徐映脱下手套,蹲下,开始堆雪人。
贺谦站在他旁边撑着伞,指挥着周徐映,嫌周徐映笨。
周徐映把雪人堆得东倒西歪,还缝缝补补的往上压雪。
贺谦把胡萝卜递给周徐映的时候,都有些不情不愿的。
“丑。”真的丑。
贺谦有些嫌弃地说。
周徐映面色铁青的看着面前的雪人,陷入深深地沉默。
贺谦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你撑伞,让我来。”
周徐映将皮质手套给贺谦戴上,“就玩一会。”
“好。”贺谦乖乖点头。
周徐映站在他后面撑伞,看着贺谦堆出一个无比干净、漂亮的雪人,陷入更深层的沉默之中。
他与贺谦下楼时,回头看着雪人,朦胧的白色模糊着他的视野。
这是周徐映第一次堆雪人。
以后应该不会这么丑……
贺谦也同样驻足回头,他的视线落在围栏上的玻璃残杯上。
国外庄园的护栏也是这样的装饰。
如此危险的艺术品,周徐映似乎很喜欢。
如柳絮般的雪还在往下飘,雪人头上的帽子筑起一层白,两道身影站在门内,与雪人平行对望。
他们永远相伴,却又有些不一样。
在周徐映与贺谦的头顶,有屋檐,有家。
第127章 哥哥
傍晚。
夕阳绚烂。
贺谦吃完饭后,想出去散步。
他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的周徐映,“散步去吗?”
周徐映正在接听电话,听见贺谦的声音后,回头看向贺谦,点了点头。
“等一下,还有十分钟左右。”
贺谦点点头。
周徐映对电话里说:“继续。”
贺谦走到周徐映身边,将周徐映拉到沙发上坐下,然后转身去卧室取了件风衣给周徐映套上。
周徐映穿风衣时,交替着手接电话。穿好后,贺谦随即站上沙发从后面抱住周徐映,整个人靠在周徐映背上,连着腿也架了上去。
贺谦缠着周徐映背他。
周徐映单手托住贺谦,防止人掉落。
宽厚修长的手,托住贺谦时,贺谦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周徐映手指放的位置,很不对劲!
贺谦急促呼出的热气,洒在周徐映的锁骨上,酥酥麻麻的。
他压着声音,在周徐映的另一侧耳边说:“我要下来。”
周徐映将人放到书桌上,转过身单手撑在桌上,另一只手将手机放下来,开了免提。
说话时,周徐映从抽屉里取出手套给贺谦戴好手套,拿起手机,拉着贺谦下楼,换鞋。
会议结束时,周徐映已经牵着贺谦出门了。
贺谦牵着周徐映的手,轻轻晃着,靴子踩在地上,留下两排整齐的鞋印。
周徐映侧眸看向贺谦,“冷吗?”
“不冷。”
贺谦看着远处,夕阳镀金般的光辉洒在发丝上,清澈的眼眸中填着温暖的光线。
夕阳,白雪,脚印……
此刻,似乎就该做些浪漫的事。
贺谦将盛满温度的目光抽回,仰头,落在周徐映的薄唇上,停下步子。
“你亲我一口。”
周徐映低头,亲了贺谦一口。
贺谦挽住周徐映的手臂,继续走,他忽的停下步子,又想要亲,周徐映的吻直接落在他的唇瓣上。
云边晚霞耀眼,周徐映的目光却未抽离半分。
他始终看着贺谦。
贺谦一仰头,不需要说话,温热的唇就落了下来。
贺谦和周徐映走了许久,天都暗了,走得格外远。
贺谦展臂看着周徐映。
走不动了,要背。
周徐映背着贺谦,原路返回。
经过路灯时,贺谦将手中的手套摘了,“冷。”
“戴好。”周徐映用训斥的口吻说。
贺谦把手伸进周徐映衣服里,周徐映被这样的温度冰的眉头紧蹙,轻轻地“嘶”了声。
“给我暖暖吧,哥哥。”
贺谦用发丝蹭了蹭周徐映的脖颈,初次将这样的称呼用在周徐映身上。这样软的语调,令人发痒的称呼……
难以言喻,令人疯狂。
“……嗯。”
周徐映的嗓音哑哑的,呼吸声微重,隐忍克制。
“周徐映?”贺谦无端喊他,连续喊了好几声,后面又接替着别的称呼。
“周总?”
“哥哥?”
周徐映都应他,声音越来越哑。
最后,周徐映没应贺谦了。
贺谦一偏头,带着质问的眼神看着他,“你怎么不说话了?”
“嗯?”
周徐映半回头解释,“没不说话。”
贺谦继续喊他,每一声周徐映都应他。
在即将到周宅时,贺谦立即安分下来,十分乖的把手套戴上,恍若无事发生。
周徐映没有说话,踩着重复的脚印,将人背回周宅。
周徐映腾出一只手来开灯,贺谦趁机下来,准备……跑。
刚走没两步,就被周徐映一把扛上肩。
周徐映拽着他的手腕,抬起来摁在墙壁上,“手这么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