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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心机

作者:羽痕字数:2877更新时间:2025-06-25 16:45:01
  在这栋静谧庄园里,无人不知——程柠是墨从羽的逆鳞,是他亲自捧在掌心的心头肉。
  她其实就算看不清世界,但她的名字,却是这栋别墅里最不能轻易提及、更不能冒犯的存在。
  所有人都明白,墨总虽冷淡寡言,但他若动情,那便是天翻地复的偏爱。
  可偏偏,有人不信这个命。
  那位女佣叫林湘,年纪不过二十五,样貌不差神似一分程柠,在程柠离开的叁年间曾一度靠着一晚「意外的关係」,让她自认与墨从羽有了说不清的牵扯。她对外从未张扬,但程柠现在回来了,她发现了原来自己当初只是程柠的替代品,于是自程柠入驻墨家后,她便开始冷嘲热讽,言语挖苦,行为越发肆无忌惮。
  林湘开始经常故意使办子,手法粗劣幼稚。
  程柠洗澡时热水忽冷忽热,是她在锅炉房动了手脚。
  有几次,程柠甚至在楼梯上差点摔倒,手扶的栏杆有细细的油。
  程柠她不说,悄悄忍着,不是怕添麻烦,而是在等待时机。
  她不是不委屈,只是习惯了忍耐,但她同时也觉得这蠢货真的死到临头了。
  积累的越久,才能一次拔除。
  直到那天,风雨欲来的下午,程柠出手了,她故意激怒林湘。
  墨从羽临时取消会议,墨韩晏也提前从大学回来,因为程柠说今天想作饭菜,叫他们父子早些回家。
  然而当这父子俩一同推门而入,刚走进玄关,就听见楼上传来一声闷响——啪——!
  接着,是程柠压抑不住的低呼:
  「不要打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那声音细小,却像尖针一样扎进墨从羽耳里。
  他当机立断,大步往楼上冲去,墨韩晏紧跟其后。
  房门被猛地推开的那一瞬——
  墨从羽眼中骤然升起杀气。
  林湘正揪着程柠的头发,手中还扬着一支藤条,脸上满是不耐与轻蔑:「装什么柔弱?不过是个看不见的废——」
  「砰!」
  话没说完,林湘整个人被墨韩晏一脚踹飞,撞到墙上,跌坐在地,鼻血直流。
  墨从羽眼神冰冷得像地狱之门开启,他慢慢走近,一边弯腰将全身发抖的程柠抱起,一边声音压低、像刀剑交错:
  「你敢碰她一根头发?是谁给你的胆子?」
  林湘惊恐地摇头:「墨总,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气她了……她根本不配——」
  话音未落,墨从羽冷冷吐出两个字:「滚出去。」
  她刚想开口求饶,只见墨从羽抬起头,看向管家:「林湘,把她送去处理那边的『别馆』,告诉林律,这类人——我不想在任何产业里再见到。」
  从此之后,那位女佣彷彿蒸发了一般,再无人知其踪迹。
  有人说,她被送去了非洲的基础建设工地,终年见不到阳光;也有人说,她被某个黑名单机构封锁,这辈子再无法踏入合法社会一步。
  但不论真相如何,自那一日起,整座庄园的人再也不敢直视那个总是穿着白衬衫、安静坐在藤椅上的女孩。
  因为——她是程柠,是墨从羽跟墨韩晏的命。
  程柠被墨从羽抱在怀里,脸色苍白,嘴唇颤抖,泪水早已湿透睫毛。她死死咬着唇不敢发出声音,却止不住地发抖,手指紧紧抓住墨从羽衬衫一角。
  墨从羽抱她坐在床沿,低声吩咐佣人:「拿医药箱来。其他人,都给我滚出去。」
  佣人们战战兢兢退下。
  墨韩晏走上前,小心蹲在程柠面前,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姐姐,没事了,我看看姐姐哪里还痛,好不好?」
  程柠摇了摇头,仍然缩着身子,一副不敢动的样子。
  墨韩晏眼神一沉,视线下移,一眼看到她双膝渗血的画面,瞬间脸色变了。
  她穿着碎花短裙,膝盖暴露在外——皮肤上是深深的划痕与细碎的玻璃印子,血迹未乾,还黏着细小的玻璃渣,血渍从膝盖流到脚踝。
  墨韩晏一把握住她的小腿,语气都颤了:「她让你跪在玻璃上?」
  程柠怔怔地望着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恐与无措,好像怕他生气,低低呢喃:「我真的不是故意打破杯子的……她说我要学规矩……」
  墨韩晏整个人都僵了。
  墨从羽眼神一沉,按住她的肩膀,声音嘶哑:「柠柠,你怎么不告诉我?」
  她咬了咬唇,小声说:「你那么忙……我怕你觉得我……很麻烦……」
  墨韩晏眼圈红了,低头亲了亲她膝盖边的伤,声音压低却无比温柔:「姐姐不麻烦,姐姐是最值得被捧着的人。她敢让你跪在玻璃上,我现在就想让她跪一辈子。」
  墨从羽的手指轻颤,眼底翻滚着压抑的怒火。他一语不发地接过医药箱,动作极轻地帮她清理伤口,一边沉声开口:
  「我应该更早发现的。」
  程柠忽然抓住他的手,摇摇头,声音弱弱的:「我不怪你们……我只是……真的很怕你们走了……」
  墨从羽眼底的光猛然暗了下来,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一字一句:
  「我不会再让你怕了。这里,从今天开始,只要有我在,就没人敢再让你流一滴眼泪。」
  墨韩晏也附在她耳边,轻轻道:「姐姐,你是我们的宝贝,以后谁敢动你一下,我会让他后悔活着。」
  那一刻,程柠才真正止住了眼泪,扑进他们怀里,小声哭着:「谢谢你们……」
  那声「谢谢」,像压在她心口多年的结被剃除,也让两个男人心疼得快要碎了,但程柠眼神中,也透露出了某些算计。
  林湘那晚被带下楼时还在挣扎尖叫,但整栋宅邸没有人敢为她求情,连看一眼的都没有。她踢打尖叫,哭得声嘶力竭,却被几名手下死死压制着拖到了地下车库。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静静停在阴影里,门被拉开,冷冽的空气灌入那逼仄沉闷的空间。
  墨韩晏站在车门边,平日里柔和俊朗的脸,此刻像披了一层冰壳。他居高临下看着她,声音冷得像结了霜的刀锋。
  「林湘,人既然已经活腻了,那就去学乖。」他挑眉,眼神不带一丝温度,「你连姐姐的一根手指你都不配,你却敢打她?」
  林湘浑身颤抖,终于感受到恐惧涌上嵴背:「墨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只是太冲动了!我知道错了,我可以道歉……」
  墨韩晏唇角微微勾起,却没有半分笑意:「道歉?」
  他往前一步,整个人阴影笼罩在她身上:「我听说,有种训练营专收嘴硬又不长记性的蠢货,叁年里让人连跪都学得比狗会。正好,我最近手头有点空位。」
  他转头看了管家一眼,淡淡道:「卖了吧,登记上私人交易,不要经过公司帐。」
  「记住,她是用来教训的,不是用来养的。」
  林湘疯了一样挣扎:「不要!不要卖我——我不是东西,我是人!!」
  墨韩晏弯下腰,盯着她那张哭花的脸,一字一句狠狠地说:
  「你是东西的时候,我们还会给你留条路。你不是东西的时候,就只能当货处理了。」
  车门砰然关上。
  林湘的哭声被彻底隔绝在车内,随着引擎轰鸣,消失在夜色里。
  墨韩晏站在原地,看着车尾灯远去,收起手中的手帕,丢进一旁的垃圾桶,转身对手下吩咐:
  「今晚这件事,姐姐不能再受一点刺激,谁敢多嘴,嘴就不用留着了。」
  他走进屋内,神色迅速恢復平常的无害与沉静,彷彿刚刚那个冷血决断的少年并不存在。
  只有那些曾见过他眼神变冷的佣人,从此再也不敢在程柠面前露出一丝不敬。
  她,是两代墨家的禁忌。
  谁动她一分,就会被这对父子拆骨入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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