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晚爱与恨

  一觉起来神清气爽，懒腰伸到一半惊觉时间不对。
  “不对不对...”她嘴里念叨着，起来就开始乱扒拉衣服套在身上。
  一番寻找，在枕头下没有找到手机，更慌了，急得连拖鞋都没穿。拉开门，首先看到穿着整齐的男人坐在岛台前在笔电上敲字。
  柏月听到动静，目光直直的看向她，淡漠的表情在她惊疑的目光下慢慢染上些笑意。
  “怎么穿衣服了？不再多睡会吗？”
  徐碎光只觉得他说的话有些奇怪，不了，你怎么没有叫我？外面的太阳都要西落了，今天肯定算她旷工。
  “昨晚累到你了，自然想让你多睡会。”
  “可是我还要上班。”她有些烦躁，但强压着怒气尽量保持语气平静。
  “近期你可以在家好好休息，我替你给你报假了。”
  “你疯了？！”闻言难以保持平静，她惊叫。
  柏月抚摸着她的脸，“别这么惊讶，看你在两人之间周旋，想必很累吧，不如就趁这段假期我陪你好好休息。”
  信息太多，她震惊的与他对视，柏月温柔的目光于她就像在x光扫描她的全身。
  心下一惊，身体微微僵硬着，徐碎光首先移开了视线。
  他穿戴整齐，不经意的嗅探，他身上还残留着车载香薰的味道，如果不是两人的距离过近，是察觉不到他还出过门。
  两人都沉默着。
  徐碎光扯扯嘴角，率先开口。
  “我的手机呢，我总该知道我休息多久。”她伸手。
  柏月握住她摊开的手，温和的语气隐藏着偏执，“休息多久，取决于你什么时候回心转意，只爱着我一人。”
  他说这话，心脏像被扯开，撕裂的，尖锐的疼痛不断蔓延。
  他只看到徐碎光惊惧戒备的神色，全然不见以往的万分之一爱恋。
  一个月而已，就彻底忘了他了吗。
  他只能先一步低声下气的求她，只爱他。
  “阿月，你……”她恼极，这么抽象的概念，把不原谅伪装的这么委曲求全。
  “所以说你是不打算把我的手机还给我了？”她紧绷着脸。
  “我给你买了新的，上面的数据我替你筛选了，你的同事信息我也帮你转移了。”他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新手机，递给她。
  他一字一顿的诉说，指尖忍不住触碰她的面色冰冷的脸颊。
  “你知道的，我爱你，你却不愿依附于我，这很可惜，但我给了你自由，却还是让其他人有了可乘之机，你一定是不愿意的，对吗。一定是被迫的。”
  “让你消失人前确实不现实，所以，不要做让我寒心的事或者，联系不该联系的人，嗯？”
  他和平时无二，依旧温柔的语气，但是每一句话都让她不寒而栗。
  她无话可说，她出轨在先，没有什么可辩解的，从认识他的一刻起，他就是父母和他人眼中优秀的存在，足够聪慧和超绝敏锐，只是到这一刻，她才看清他的面目。
  不，或许不是现在才看清，是同他的优秀与生俱来的强势和占有欲，只是平日被温柔行事所掩藏。
  是她一直在忽视。
  他太危险……
  不该留在危险的人身边……
  她应该远离，应该分手。
  对，分手。
  分手这个念头疯狂占据着她的大脑。
  那现在这个情况提分手一定会刺激到他……
  “小乖，不要幻想我们会分手，初次见你，我就发誓一辈子都要在你身边。我不会离开你的，也不要幻想离开我。就算是死，我们只能死在一起。”她的下巴被抬起，徐碎光飘忽的目光被迫与他对视。
  她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怎么猜到他的心思，更震惊于他温和面孔下的强烈的占有欲，这么多年，他竟然掩藏如此之深。
  与他相恋这么多年，第一次明确感受到他强烈的，铺天盖地令人窒息的占有欲。
  时间在两人之间一点一滴流走，很久没有人开口，只有女人带着颤抖略重的呼吸声。
  “饿不饿？睡了这么久。”柏月温煦的岔开话题。
  她吞咽着空气。
  “不饿。”
  现在她没什么心情。
  柏月也不强逼着她，温和笑笑“好，那就等晚饭时间，先去洗漱？”
  “嗯。”她逃也似的敷衍点头离开。
  拉开卫生间的门关上，对着镜子，才发现自己眉头紧锁，表情肃冷。
  闭上眼睛，长叹口气，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低头洗漱。
  拿着干毛巾擦脸，余光看到卫生间的门还开着不小的门缝。
  但是她清晰的记着她关上了，擦干手，走过去。
  才看到只有门把手没有锁，是人为的拆掉了。
  她盯着门框好久，久到柏月过来。
  “怎么了小乖。”
  徐碎光指着门锁的位置，“装回来。”
  她即便要被软禁，也要有底线。
  男人拒绝了她。“小乖，我总担心，你会随时离开我。”
  他说这话时，低垂看她的眼睛流露出淡淡的哀伤。
  “你别这样...”她别过脸，这样的眼神好像她罪大恶极似的。
  放下手里的毛巾，“可是这样我没安全感，洗澡的时候总感觉不安全，”她走近他，双手捧起他的脸，耐心解释。
  柏月久久的不回话，无声的坚持自己的做法。
  徐碎光叹气，今天看来说什么都没用了，失望的放下手与他擦身而过。
  “小乖，你要适应，也只能适应。”
  徐碎光闻言一顿，微微侧头，从嗓子里冒出意味不明的哼笑，随即回了卧室关上了房门。
  躺在床上两眼放空，又是纠结，又夹杂着憋闷。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洪水般的淹没的她透不过气，是她先犯的错，所以要缠着她不放吗。
  她急需一个发泄的突破口，掏出手机翻看着所有联系人，游戏群突然弹出消息，滑动屏幕的手指猛地停滞住。
  群里的游戏搭子依旧活跃，她艾特他问要不要一起打游戏。
  游戏搭子调侃她是不是和她男朋友造人去了，要不然一个月了都不上线。
  她沉默的回了句“上线等死吧。”
  遂起身往电竞房去。
  出来的时候没在客厅看到人，视线逡巡了一圈，在厨房找到他了。
  翻涌的情绪堵塞住她的喉咙，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出声，进入了电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