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问还招新吗?”秋安轻轻拍动一人的肩膀。
她回过头来,一头利落的短发加上精致的妆容,显得整个人干练极了。
她扬了扬下巴,视线扫了扫秋安的脸,“去那填表。”
秋安刚挪开两步,身后就飘来一声轻笑,“秋安,巧了啊。”
秋安循声回头,只见江晚吟站在房间门口,手里捏着张学生会招新宣传单,身上换了件奶白色的针织开衫,里面搭着条珍珠白的连衣裙,裙摆刚过膝盖,倒比上次酒吧见面时收敛了许多。
秋安不想跟她有过多的接触,随即便假装没看到的转头。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递来一张表,舒奇温和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填这个就好了。”秋安抬头才发现,眼前的正是那个学生会秘书长舒奇,对他扬嘴一笑,“谢谢。”
秋安正填着,江晚吟就踩着细高跟嗒嗒走过来,胳膊一伸搭在桌沿,身子歪向秋安,
语气带着点不善:“怎么不理人?十多天没见,就把我忘了?”
秋安笔尖没停,她托腮盯着秋安的侧脸,眼尾微微上挑,像只讨不到关注的小狐狸。
见秋安始终不理她,正要发作
舒奇走上前,对着江晚吟微微一笑,“同学,不要在办公地方争执,谢谢合作。”秋安突然抬起头,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似是警告,随即弯起嘴笑了起来,起身将表交到舒奇手上。
随后秋安伸手拉起江晚吟的手腕,
“你上次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就现在吧,我还没吃午饭呢。”
江晚吟被她拽得一个趔趄,随即抽回手拍了拍裙角,故作嫌弃地哼了声:“去就去,谁让本小姐说话算数呢。”
走到门口时,秋安不好意思的低声道:“对不起啊青青,我有点事情要去处理。”
宋芷青的目光在江晚吟身上停顿片刻,又转向秋安:“需要我帮忙吗?”指定网址不迷路:mitao ge8.co m
秋安摆摆手,示意没事。
“那我回宿舍了,有事联系。”
宋芷青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江晚吟,最终还是转身往楼梯口走,长马尾在身后划出沉稳的弧线。
江晚吟望着宋芷青的背影嗤笑一声:“你的朋友倒挺关心你。”
秋安没接话,阳光落在她发梢,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边。
江晚吟没等秋安就往外走,高跟鞋在走廊敲出清脆的响,还不忘回头冲秋说:“跟上。”
“你走那么快干嘛?”
秋安对着江晚吟的背影喊,脚步轻快地追上去,故意让帆布鞋蹭过地面发出沙沙声。
“你不是让我选吗?大小姐~”
秋安拖长了尾音,尾字带着点戏谑的上扬,目光落在江晚吟颈间那颗晃动的鸽血红宝石上 —— 那抹红在正午的阳光下亮得刺眼,像极了那晚酒吧里,江晚吟红着眼眶问余砚舟 “为什么” 时的模样。
江晚吟的脚步果然顿住了。
她转过身,此刻腕间的镯子正随着她转身的动作轻轻晃动。
“去哪?”
她皱着眉问,语气里带着点被看穿心思的不爽,却没真的动气,像是在闹别扭的小孩。
“就去吃日料吧,” 秋安走到她面前,仰头冲她笑,眼里带着点了然的狡黠,
“你上次推荐的学校后门那家,听说那边的甜虾超新鲜。”
江晚吟的脸色果然变了变,握着包带的手指微微收紧,她盯着秋安看了两秒,像是要从那抹笑意里找出点挑衅的痕迹,却只看到秋安平静的眼神。
“好。”
两人一路无言,到达日料店门口后,秋安正想对着迎上来的服务员说些什么,江晚吟却自顾自的往里走去。
片刻后她停在一间包厢门口,旁边立刻跑过来一名服务员,毕恭毕敬地拉开木门,两人脱了鞋踩在榻榻米上。
江晚吟示意服务员把菜单递给秋安,“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吧。”
“那就来两份你推荐的甜虾,其他的你看着点,我也不是很懂。”
秋安翻着菜单,觉得有些无聊。
江晚吟拿起菜单哗哗一顿点,秋安忍不住轻声说:“等一下,我们两个人好像吃不了那么多吧。”
江晚吟从菜单后抬起眸子,语气平静:“这顿饭之后,我就不欠你什么了。”
秋安也只能悻悻地抿起嘴,看来江晚吟这人还挺分清爱恨情仇的,那接下来的事情应该好办多了。
从见到江晚吟那一刻起,她心里的计划就已经成型,现在终于到了实施的时候。
待到菜都上齐全,秋安对着一旁躬身侍立的服务员说:“你先出去吧,我们有事要谈。”
服务员的目光飞快地瞟向对面的江晚吟,像是在寻求指示。
江晚吟眼皮都没抬,只漫不经心地抬了抬下巴,那人便立刻应声“好的”,轻手轻脚地拉上了木门,连关门声都压得极低。
秋安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皱了皱眉——不过是吃饭,还搞上这种等级分明的调调,实在有些别扭。
江晚吟注意到她微蹙的眉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杯壁,鬼使神差地解释了一句:“这是我家产业。”
秋安这才恍然大悟,心里默默叹了句“果然是大小姐”,也难怪服务员只听她的。
她定了定神,从那点莫名的阶级落差感里抽离出来,抬眸看向江晚吟,眼神清明:
“你上次不是问我怎么和余砚舟认识的吗?现在我就全部告诉你。”
江晚吟一听到这个话题,像是被按了开关的弹簧,立刻直起脊背,原本松散的坐姿瞬间绷紧,连握着茶杯的手都不自觉地收紧了些,眼里的漫不经心全被急切取代:“你说。”
包厢里只剩下刺身拼盘上冰块融化的轻响,秋安看着她这副模样,忽然想起那晚在酒吧,江晚吟也是这般的在意。
“这个说来话长,我就挑最精华的说吧。”
秋安的声音刚起就带着点发颤,她指尖攥紧了裙摆,
“我是经朋友介绍,在Funk酒吧做兼职的。余砚舟不知怎么就注意到我了,每次来都指定要我调酒。你也知道,他那样的人,我哪敢高攀?只觉得离得越远越好,怕哪天不小心触了霉头,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