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就到了发薪日,下班时分,工资刚发出去没多久。陆砚深的手机就跳出微信收款提醒,来自林安与。她不知道陆砚深的银行账户,就把钱转在了微信上。
他无奈又好笑,对她的薪资结构熟得不能再熟,稍一看算出她这个月只给自己留了1000多!?按她那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脾气,可能真的靠这点钱撑过整个月。他抓起车钥匙扣上外套,低声念了句:“神经病。”又很快就出现在熟悉的商场里。现烤的面包、乳制品、进口水果……只要他觉得她可能会吃又舍不得买的,全都塞到了购物车里。又去从前给她买过衣服的柜台,顺手挑了几件质地舒服、版型得体的衣服。
等他到林安与家门口的时候,正撞上她手里拎着个塑料袋,刚从菜市场回来袋子里是两根青菜、一包挂面,还有一盒打折鸡蛋。 浅灰色的正装下摆有些发皱,几缕乱发垂在脸侧,没怎么整理的样子。
陆砚深把他拎的大包小包丢进门,袋子砸在地上发出闷响:“你是不是疯了?” 林安与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带着防备问:“你在说什么?”
“你拿了工资只留一千?你打算怎么撑完一个月?” 他逼近一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质问。
“我吃得少。” 她别开脸嘟囔道。
“我看出来了,”他指着她袋子里的挂面冷笑,“加个鸡蛋都算是大餐了。”
林安与的手攥紧了,那可怜巴巴的塑料袋差一点就要被扯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自愿这么吃不行吗?”
“你自愿?你自愿饿成这样?!” 他声音拔高了一点,眼神里是按都按不住的火气。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这样子就来气。他记得她来面试那天也是穿得朴素,可说话的时候语气高昂,眼神锋利,全然不像现在这般窘迫认命的样子。
“我花自己的钱,怎么就不行了?” 她眼里掠过一丝迟疑,又瞬间收回伸手要去关门。陆砚深已经先一步走进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眉头拧着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林安与一把甩开他,试图用冷静的语气回绝:“我已经在借条上写了,不要过问我的私事。”
他被甩开的时候视线扫过玄关边的柜子,那是他之前送的包,还躺在包装盒里积了薄薄一层灰。“你要真只想划清关系,”他语气平稳,却往前迈了一步,“怎么不把包卖掉?这包卖了都有十万。”
林安与被这么一问,下意识看了眼玄关。那包从没拿出来过,连塑料封套都没拆,她舍不得拿出来用,也一直没下定决心把它卖掉,而在这瞬间,突然成为暴露在灯光下的心事,显得格外扎眼。
她手指顿了顿,想说什么,却像卡了壳似的没能立刻发出声音,“你……你什么意思?”她终于开口。
“卖了你就不用借钱了,不用把自己搞得可怜兮兮的,一顿像样的饭都吃不起。”他盯着她的脸看,没给她任何躲避的空间,“你是有多怕,沾一点我给你的东西?”
林安与眼神突然冰冷像结了一层霜,看着他忽然轻轻笑了一声:“你说得对啊,我就是怕。”她一步一步走近他,眼神带着点刺人的狠意,“怕你给我钱,送我包,送我吃的。”
说着,她心一横,猛地把自己领口的扣子扯开好几颗,沿着裸露的锁骨线能看到那下面泛白的乳肉,几乎是逼着陆砚深将他推倒在沙发上,跨开腿坐了上去:“你给我这么多,不就是想看我这样吗?”她在那单纯又较真的脸上,硬生生挤出几分艳俗的妩媚。眉眼间带着撩人的暧昧,靠近他耳边,吐着热气,却还故作轻巧。她这样贴上来,陆砚深的身体还是本能地起了反应,他咬着牙没有动,也没躲。
林安与的手伸了下去,动作急躁又带着点不熟练的探试,红着脸做着准备。
等她真正坐上去的时候,指节蜷紧,像是在竭力压住某种反应。抿着嘴一点声音都没有。她不是没想过这一步,只是从没这样主动过,动作生涩得几乎有些笨拙。像是在惩罚自己,也像是在惩罚他。
林安与还在继续:“之前不是还说不想我走来着,陆总,您不是最喜欢我这种姿态了吗?”
她的腰扭得机械,进出的深浅毫无规律,弄得陆砚深并不是很舒服,却带着一种近乎狠劲的执拗。
“你送东西、给钱,每次完事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她的眼神没有对上他,只是盯着他肩头的边缘,好像只有避开他的视线,才能把那些话顺利说出来。“你要是花钱就是为了操我,那你说嘛……”她笑了一声,带着无力的尾音,“明码标价是不是更省事?”
陆砚深原本撑在沙发边缘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却被她噎得眼神滞住,完全动不了。
她还在继续,慢慢抬眼勾着他,却没有真正亲近的意味:“今天想要什么?这个姿势你喜欢吗?还是......想换一个?“她声音不大,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似的剜进陆砚深心里。
陆砚深盯着她,眼底那点本能的欲望早已经被她话里的锋利搅得支离破碎。如果她是自愿的,他真的很想要她,会毫不犹豫按着她操到哭出来。
但现在这样——她是在演,演技还很拙劣。陆砚深觉得很烦,他根本没办法继续,想碰她的那点冲动,在这一刻也没了着落,兴致全无。他一把将她从身上抱下来,抽身撤出来的动作急得近乎粗暴。
林安与措不及防地跌落在沙发上,头发散乱着,半敞的衣领是她在这场对峙中不体面的败落。
她没有哭,却比哭还要难堪,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一切的情绪都被她掐灭在崩溃之前。
陆砚深看着她,停了半秒,胸口起伏着,却连一句缓和的话都说不出口。只在起身时低低地冷笑了一声:“把自己说得这么廉价,全都是你自己想的。”
他站直,迅速地整理好衣服走到门口:“明天要是迟到一分钟,全勤奖全扣光。”
门“砰”地一声关上,屋里终于安静了。林安与坐在沙发上,耳边还回荡着他走路时坚硬的鞋底声。强忍着的眼泪在这个时候涌出眼眶在沁到沙发里,她抬手抹了一把脸,轻叹一口气,只感到无尽的疲惫。
自顾自地将衣服扣好,捡起那差点被扯烂的塑料袋,去厨房里煮她买回来的清汤挂面。
那天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