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番外：燃昼（上）

  自从求婚成功后，霍成就像被谁按下开关似的，不论早上出门前还是夜里回家，他总要把沉玥往怀里一搂，低低地在她颈边蹭
  “老婆——再亲一下”
  沉玥被他圈在怀里，整个人几乎贴进他胸口，耳尖红得发烫
  “霍成，你能不能先放开……”
  他没听，反而在她发边落下一串带笑的吻，语气略显无辜，“不放开，我不能亲我老婆吗？”
  沉玥咬着唇推了推他，却被他顺势一揽，整个人陷进那股懒洋洋的力道里
  “霍成，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
  “这么什么？”他笑着追问，额头抵上她的，薄唇几乎贴在她唇边，“这么黏你？”
  “……这么不正经”
  男人笑得眼尾都弯了，亲昵地在她唇角啄了一下，“那你就习惯一点，谁让我这辈子都得黏着你呢”
  霍成下巴搭在她颈窝，没忍住又吻了她柔软的唇，“玥玥”
  “嗯？”
  “我们要不要先把婚期定下来？”他低声开口，语气懒懒的，指尖却一下一下在她腰侧打着圈
  沉玥抿唇想了下，“等我通过实习，拿到律师证后再决定好不好？”
  “可是...”男人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声音带着笑，“我好想赶快让大家都知道你是我老婆”
  “霍成....”她推他一下，声音小得像猫叫
  他笑得低沉，顺势又在她颈边落下一个吻，“沉律师，这样太不公平了，你每天那么漂亮地去上班”
  沉玥没想清楚这之间的关联，懵了下，“跟这个有什么关系吗？”
  “上次是程祁，这次是李瀚”
  他语气带着点怨妇的委屈，却又一边在她肩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细吻，“下次还有谁，嗯？”
  沉玥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上次李瀚跟着她出霍氏大楼时，正巧被霍成正面撞见了，回家后还坏心的逼问了她一番，“李瀚只是问我案例的事——”
  “问得挺勤快”男人轻笑着，指尖在她腰上又绕了一圈，“我是不是该考虑每天亲自接你下班？”
  沉玥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勾住他领口，在他唇上轻轻一碰，“别生气了好不好？”
  她的声音又软又低，像是在撒娇，“你要有正宫的气度”
  霍成眉尾一挑，眼底的暗色瞬间沉下来，“玥玥，你这样哄人，太危险了”
  话音未落，他已反手将她搂紧，吻落得比方才深，也更乱。
  窗外的夜色静静流动，灯光在墙上荡开一层又一层柔光，沉玥被他搂着，指尖缠在一起，偌大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两个人的气息，风从半掩的窗缝掠过，月光斜落在床沿，爱意一寸一寸蔓延，直到所有声音都融进夜色里。
  时间过得很快，从冬末到初夏，沉玥的实习也到了尾声。
  这半年里，她跟着指导律师跑案、整理资料、出庭辩论，几乎没一刻闲着
  最后那场关键的诉讼，她作为辅佐律师参与全程，当判决书宣读的那一刻，沉玥抿着唇，听着法官宣告胜诉，心头的紧绷一点一点松开
  那不是一场轰动的官司，却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场胜利
  走出法院时，阳光正好，金色的光沿着台阶一路铺下来，人群散开的那头，霍成站在那儿，怀里抱着一大束白玫瑰和洋桔梗，花影在他臂弯里轻轻晃荡。
  沉玥一眼就看见他，愣了两秒，下一刻唇角飞快地翘起，她提着裙角，几乎是小跑着冲过去
  霍成还没开口，就被她一头撞进怀里，花香被挤得散出馥郁的馨香
  她仰着脸笑，眉眼明亮得几乎晃眼，“你怎么跑来了？”
  “来接我的沉律师”霍成低笑着，抬手把花递给沉玥
  阳光在她的指尖跳跃，光从她睫间落下，碎成一层淡淡的金，沉玥接过那束花，鼻尖轻轻贴了贴花瓣，眼里全是笑意，“霍成，官司打赢了，我也通过了”
  她一边笑一边喘气，颊边还有些跑得太急的红晕
  霍成伸手替她拨开一缕头发，指尖轻轻一绕，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下，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暖得几乎发亮
  沉玥抱着那束花转身和他一起往台阶下走，风从街口吹过来，花瓣轻轻晃动，她的发丝也跟着跳起来，明媚又肆意
  那天晚上，沉玥回到家，鲜花被她小心地插进玻璃瓶里，水面倒映着白玫瑰的影，她盯了好一会儿，嘴角的笑意慢慢散开，这半年太快，她几乎没时间喘气，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反而有种轻盈的空。
  她拿起手机，滑到和韩孟艺的对话框。
  【明天有空出来吃饭吗？有事想和你说】
  不到半分钟，韩孟艺就回了讯息：【当然出来，忙得不见人影的沉小玥终于回我讯息了！】
  【也才半天没回呢】
  她笑着回了几句，指尖在萤幕上飞快滑过，到最后，两人愉快地敲定明天中午见面
  到了约定时间，沉玥换上一条浅粉色的裙子出门，餐厅在一条静巷里，窗边的桌上摆着乾燥花与小蜡烛，沉玥到时，韩孟艺已经坐在那儿了，正低头看着菜单。
  听见脚步声，她抬头，眼睛一亮
  “沉小玥！”她夸张地伸手挥了挥，“终于见到你了！这半年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住在法院了”
  沉玥哭笑不得，放下包坐在她对面，“没有那么夸张”
  “有”韩孟艺凑近，语气里全是打趣，“忙到失联的人，不许反驳”
  把菜单递给沉玥后，韩孟艺歪着脑袋看她，“有什么事是讯息上不能说的呀，还特别约我出来？”
  沉玥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出来，无名指上的粉钻在灯下闪着极美的光
  韩孟艺愣了两秒，下一秒直接变身尖叫鸡，“——等一下！这是什么！你什么时候！？”
  整家店的目光都被她那声尖叫吸引过来，沉玥被吓得赶紧伸手去摀她的嘴，“孟艺，小声点....”
  “小声？我怎么小声得了！好啊你个沉小玥！”韩孟艺挣脱她，两眼发光地看着戒指，“霍成居然都求婚成功了？！什么时候的事！这进度也太快了吧！”
  沉玥耳尖红得不行，“就...有一段时间了，只是想说等拿到了律师证再办婚礼...”
  “那婚礼我一定要当最美的伴娘！”韩孟艺兴奋地拍桌，坏笑着凑过来压低声音，“沉小玥，你老公现在是不是都黏你黏到不行？”
  沉玥咬了咬唇，“还不是啦...”
  韩孟艺哦了一声，瞇着眼坏心地凑近，压低声音，“那……霍成那方面怎么样？”
  沉玥正喝着水，被她这一句呛得差点咳出来，她咬着吸管，脸颊整个烫起来，瞪她一眼又说不出话。
  韩孟艺笑得前仰后合，“看这反应，我就当你承认了，这可是好事啊哈哈哈”
  “....韩孟艺！”
  “哎呀，别这样嘛～我错了我错了！”韩孟艺嘴上道歉，笑意却压不住，“到时候我陪你去挑婚纱好不好？”
  “婚纱？”
  “对啊”韩孟艺语气认真起来，“挑婚纱这种事，我一定要在场，帮你把最漂亮的那一件挑出来！”
  沉玥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认真逗笑，轻声说，“好啊，那我们到时候一起去”
  “成交！”韩孟艺举起手和她击掌，“到时候我就负责让全场的人都知道，你是全世界最漂亮的新娘！”
  沉玥笑着看她闹，等餐上桌后，两人边吃边聊，韩孟艺一如往常话多、手也快，夹着菜还不忘嘲笑她
  “玥玥，你知道你现在一提到霍成就会笑吗？”
  “哪有的事...”
  沉玥吃着青菜，抬头忽然发现韩孟艺的脸似乎比前阵子圆了一点，不是胖的那种圆，而是柔软、气色特别好的那种
  她眨了眨眼，“你最近是不是吃得不错？”
  “我？”韩孟艺愣了下，叉起一口义大利面送到嘴边，刚尝了一口，脸色却突然一变，她放下叉子，微微侧过身，皱着眉轻咳了两声，像是被气味呛到似的
  “孟艺，你怎么了？”沉玥递上纸巾，有些忧心的看他
  韩孟艺勉强笑了笑，喝了口水，语气含糊，“应该……应该是最近胃比较敏感啦……”
  沉玥的动作顿了一下，脑子里「嗡」的一声
  她盯着对面那张还在逞强笑着的脸，声音有些飘，“你该不会是……”
  “……”韩孟艺眨眼，支支吾吾，“欸，怎么被你看出来了？”
  沉玥：“？？？”
  韩孟艺一副想尖叫又怕被人听见的表情，嘴角憋着笑，“还没满叁个月，本来想晚点再说的”
  沉玥整个人愣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又忍不住好奇，“靳延知道了吗？那……你们有打算结婚吗？”
  韩孟艺手上还拿着汤匙，一顿，整个人红得像只熟透的虾子
  “他知道了...已经在开始看婴儿用品了”韩孟艺羞得撑着脸，小声嘀咕，“之后再说吧，反正……也逃不掉了”
  “孟艺，太好了”她语气轻得几乎融化，眼里亮着光，“真的太好了”
  “你一定会是个很棒的妈妈”
  韩孟艺被她这么一说，眼眶也有些热，反握住她的手，笑得又甜又乱
  沉玥看着她，心里漫起一股深刻的暖意，时间真的在往前走——他们都在变成熟，也都在学着去拥抱属于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