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纱洒在大床上时,维利亚被干渴的喉咙呛醒了,她抬起手臂想要揉眼,却发现连指关节都泛着过度使用的酸胀感,尾椎骨仿佛嵌进了一整排图钉,穴口还胀的发痛。
嘶……昨晚发生了什么来着?
维利亚蹙着眉头开始回忆,昨夜那番对话让她倒是没那么拘束了,就着晚餐便开始和多弗朗明哥一起喝酒——酒精这东西果然会让人上瘾。
破碎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多弗朗明哥用金叉子戳着焗烤龙虾喂她、二人举杯痛饮、喝空的酒瓶在地毯上堆成小山、自己骑在多弗朗明哥腰腹间扯他金发……
脑中的画面好像越来越不对劲了。
最后的画面停留在自己用菌丝缠住男人脚踝将他大字型捆在床柱上,咬着他耳垂笑着说“王下七武海也不过如此”时对方额角暴起的青筋。
然后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
这是多久没喝成这样了……
维利亚轻啧一声,揉着太阳穴坐起身子,掀开床单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下体,原本淡粉色的阴唇如今肿得像熟透的蜜桃,暗红齿痕从耻骨蔓延至股缝,菌丝正在边缘处缓慢愈合。
她瞥向身边正熟睡着的男人,发现多弗朗明哥身上的才能称为真正的惨状——胸肌上交错着深紫色齿印,暗红抓痕从肩膀延伸到腹肌,左乳头上还凝着干涸的血痂,连腹股沟都留着指甲掐出的月牙痕。
反观自己,除了红肿的阴唇,自己身上的痕迹只有腰臀吻痕和手腕被丝线勒出的淡红。
维利亚盯着多弗朗明哥胸肌上的口红印愣了两秒,昨天被绑来时她可没带化妆品,巡视了一圈,她瞥见了床头碎裂的玫瑰色唇膏管…不知道从哪里整来的这东西。
“真是疯了……”她赤裸着身子小心翼翼地翻身下床,却还是扯的腰身有点疼痛。下床后,她注意到被丢在地板上可怜兮兮的残破睡裙碎片——这看上去更像是菌丝分解的。
“……”喝下床头放着的半杯水后,维利亚索性走向多弗朗明哥房间内的衣柜,打开时里面的熏香呛得她直咳嗽。衣柜里满目骚包的粉红色的鸵鸟毛披风和各式花纹豹纹衬衣刺得她眼睛疼。
“暴发户审美……”翻翻找找才终于找出一件算得上素的白衬衫来,维利亚套上后发现衣摆都快要到她的小腿处,她勉强用菌丝修饰出合身的造型。
窗外传来钟楼报时的轰鸣,床榻上的金发男人在睡梦中皱眉。维利亚蹑手蹑脚摸向露台时,她忽然瞥见倾倒在地的冰桶,她又恢复了一些记忆——昨夜似乎用这里面的冰块抵着对方乳头画过圈。
……
晨雾中瞭望塔的轮廓若隐若现,维利亚扶着酸软的腰叹气:“到底是谁绑了谁啊……”
推开玻璃门进入露台时,维利亚忽然发现一个很突兀的存在——这间房内的唯一一个盆栽。一丛蓝紫色小花正随风摇曳。晨曦里每片花瓣都像被撒下了碎金。
她走近,蹲下查看了一下花的种类,没想到是自己最熟悉的花朵。记住网站不丢失:b irds c.co m
“星辰花啊……”维利亚轻轻用指尖触碰了一下花瓣上的露水。
“不是勿忘我吗?”沙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维利亚转身时差点被过长的衬衫下摆绊倒。
多弗朗明哥斜倚着鎏金门框,墨镜片在朝阳下泛着粉光,赤裸的上身就这么明晃晃被维利亚尽收眼底——她果然还是看不下去他身上的样子,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多弗朗明哥的视线从盆栽移到了维利亚的身上,目光扫过她衬衫下的长腿时,喉结动了动,他挑眉笑道:“意外合适啊。”
维利亚没理会他后半句话,直起身子时还在看着星辰花,“这两个称呼都可以,你叫它补血草或者勿忘草也行。”
“不过…”她话锋一转,抬眸看了看天,也没注意到多弗朗明哥此刻微变的神情。即便是清晨,阳光也刺得晃眼,“这种时候不太适合放在太阳下面暴晒呢。”
“死不了的东西操什么心。”多弗朗明哥忽然凑近抓住维利亚的手,力道不大,像是在牵手一样,“还是说你连植物都要勾引?”
维利亚朝他翻了个白眼。
“谁要你非得在西晒露台种这种花?”维利亚抱臂,顺势挣脱开了他的手,没好气说道,“那么不在乎…种的假花吗?”
落空的掌心不自觉蜷缩了一下,多弗朗明哥的眉心跳了跳,太阳镜下的眼睛移开了看向维利亚的目光:“你说是就是。”
对方敷衍的态度让维利亚怔愣了一下,但她也不太想管太多,只是随便给个建议罢了。刚想转移话题,多弗朗明哥忽然扣住她的后颈往室内拖:“与其关心盆栽——不如想想怎么还清昨晚摔碎的叁瓶威士忌。”
提到这个,维利亚倒是有点心虚,但也只是一点点——毕竟她真的记不清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我昨天喝断片了。”
“…所以这是想逃避现实?”
……
“……别露出这种可怜的表情!”
……
那日晚上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但餐后,多弗朗明哥倒是给了维利亚人身自由,以至于接下来的几天,她完全是在德雷斯罗萨度过的。
虽然说是恢复了一些自由,但多弗朗明哥实际上只把装满衣服的行李箱还给了维利亚,装着四亿贝利的行李箱以及背包全都被他扣下了。
维利亚倒是觉得无所谓——她肯定是能要回来那些东西的,只不过就是在这里多待几天罢了——她还能顺带了解一下德雷斯罗萨的文化习俗。
令她唯一不解的是,唐吉诃德家族的那些干部。
除却一开始为她披上外套的那名叫维奥莱特的女人,其他人…似乎都跟认识她一样,对她的态度有点意外的自来熟了。
不排除多弗朗明哥跟他们说了些什么的可能,但有几次,维利亚听到了他们下意识脱口而出的对她的称呼。
好像是…“芙洛梅”?
……
——芙洛梅是谁?
联合上多弗朗明哥之前说的一些奇怪话语,作为作家的敏锐的职业嗅觉让维利亚不禁猜测——该不会是什么把她当成其他人的替身这种荒诞戏码吧?
说实在的,有点恶心。
但她也不能就这么直接下定论。
总之,她决定找个时间向多弗朗明哥询问一下。
……
“书页半小时没动了。”
耳畔传来的温热吐息忽然唤回了维利亚的思绪,多弗朗明哥从背后凑近,屈身压在沙发背上发出细微声响,他一只手臂横在维利亚的脖颈前,另一只手下滑握住腰身,咬着她耳垂厮磨,哼笑过后发问道:“在想什么?”
维利亚怔愣一瞬,随即合上书籍,后靠时发丝划过了他的锁骨,她轻笑道:“在想怎么哄骗joker大人还回我的行李。”
话音刚落,维利亚就感受到了对方收紧了手臂,多弗朗明哥扳过她下巴冷笑:“这么着急走?”他手下力度加重了些,“赶着去给哪个旧情人投怀送——”
话还没说完便被维利亚开口打断,“去七水之都,”她颠了颠手里的书籍,上面赫然写着“船只图鉴大全”几个字,“找卡雷拉公司帮我造船。”
闻言,多弗朗明哥顿了顿,而后松开手直起身子仰头大笑。
没错,就是要这样,她就不应该拘泥于写什么破烂小说中的。
“早说要找船匠——”他单手撑住靠背长腿一跨便坐在进了沙发,伸手绕过维利亚颈后搂住她的肩膀往自己怀里揽,因笑意而带动的胸腔振动从后脑传来:“所以你终于决定好要当海贼王了?”
维利亚抬起书本用书脊戳了戳他的胸肌,“只是想旅行而已…”话音刚落就被对方爆发的狂笑震得耳膜发麻。多弗朗明哥的指尖猝然射出五道银线将墙角的挂毯撕裂,露出后面的石墙。接着,不知道他动了什么开关,几块石砖缓慢移开,嵌在墙内的暗格显现出来。
暗格内放着的正是多弗朗明哥扣下的行李。
维利亚刚要起身去拿,身后人就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回了自己怀里。
“行李当然能还你。”他俯身用唇瓣摩挲着维利亚的耳后,嘴角扬起恶劣的弧度。
“不过——”多弗朗明哥握住维利亚的腰身将她放倒,掌心从v字领口探入包住乳房,指腹刻意碾过左乳的小痣,哼笑着继续说,“就这么放跑四亿贝利的货…收点利息不过分吧?”
维利亚后仰躲避他沾着酒气的亲吻:“四亿贝利的货都要收利息?你这也太掉价了……”尾音未落便被再次吻上的唇堵在了喉咙中,维利亚正欲伸手去捏身上人的乳尖让他松嘴,电话虫的“啵噜啵噜”声突兀地在房间炸响。
循声望去,不远处实木办公桌上的电话虫的话筒正随着铃声疯狂开合。她又望向身上的多弗朗明哥,稍稍屈起膝盖顶住他的小腹:“不去接吗?”
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好整以暇地看着男人,调笑道:“万一是政府要剥夺你七武海称号……”
“呋呋…他们敢?”多弗朗明哥选择不再搭理电话虫,按住维利亚的双膝分开后将膝盖顶进她的腿间,他俯身咬住她的锁骨。
“……”
维利亚双手揪住他鬓侧的金发让其抬起头,视线相对后,她瞥了一眼电话虫:“我劝你还是去接吧,电话虫可要哭出来了哦?”
“啧,”多弗朗明哥脖颈的青筋弹跳两下,而后直起身子翻身下了沙发。他走向办公桌时,维利亚注意到了他裆部撑起的弧度,于是侧躺着撑着头部朝他吹了声口哨。
刚拿起话筒的多弗朗明哥在听到口哨声后立刻紧皱眉头看向维利亚,张着嘴巴露出一脸疑惑的神情。
维利亚默默闭上了嘴。
……
趁多弗朗明哥在通话,维利亚拿起茶几上的报纸随意翻看,她几乎是一眼就注意到了今日报纸的头条信息,板块下方赫然写着几个巨大的黑体字《“火拳”艾斯击溃七武海!世界政府召开紧急会议!》。
哎呀,这孩子……
维利亚的指腹摩挲着下方黑白插图上的雀斑笑脸,嘴角无意识上扬了些。看完这一板块的新闻内容后,她合上报纸将其放回原地,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男人身上。
多弗朗明哥正后仰靠在雕花椅背上,皮鞋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桌腿:“呋呋……那群老头子急得跳脚了?”他转头看向维利亚,粉色羽毛笔在指尖转出残影,“知道了…两日后?”
挂掉电话后,多弗朗明哥注意到维利亚正在吃着果盘里的葡萄,她又拿起了那本关于船只的书籍,偶尔思索时被指尖戳在唇缝处的葡萄会停留片刻,注意到这个细节后,他的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七武海会议吗?”维利亚头也没抬地发问。
手里的书本忽然被抽走,多弗朗明哥将其丢到房间角落,而后再次落座在维利亚身旁。长臂揽住她的腰肢,他歪头靠在她的头顶处,笑道:“你不是要去七水之都?要不要顺便跟我去凑个热闹。”
“可以啊。”维利亚想都没想直接回答,揪掉他披风上的一根粉色羽毛捏在手里把玩,“坐你那艘火烈鸟号去吗?”她故意把“火烈鸟”叁个字咬得像甜品名。
多弗朗明哥突然将她拉进,又拿了一颗葡萄塞入维利亚口中:“不想坐船的话——”他咧开嘴角,抹去她唇上残留着的葡萄汁,“老子可以抱着你飞过去。”
“你会飞?”维利亚盯着他肩上蓬松的粉色绒羽披风,眼皮跳了跳,而后抬眸捏着下巴思索起来。
该不会这件披风是什么特殊材质……
脑中浮现出一副多弗朗明哥裹住披风呼扇着双臂在空中飞行略过海面的画面,有点好笑。
“火烈鸟成精…”她将内心的想法嘀咕了出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你他妈…”多弗朗明哥咬牙切齿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伸手给了维利亚一个脑瓜崩,打破了维利亚头顶冒出的气泡,在消失前气泡内变成了q版的多弗朗明哥从空中掉进海里死掉的画面。
“所以到底怎么飞?”维利亚揉了揉被他弹的发红的额头问道。
“当然是踩着云——”丝线忽然刺破长窗射向夜空,没等维利亚反应过来,多弗朗明哥揽住她的腰身腾空踩上窗台,而后向外一跃,“怕了就抱紧我的腰。”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周身漂浮的孢子在夜风里飘散成星屑,她下意识搂紧多弗朗明哥的脖颈。望向下方,她发现这个高度能把整个王国都尽收眼底。
“该不会你巡视王国就是这样吧?”维利亚的声音混在海浪声里模糊不清,她俯瞰着下方一幢幢建筑,“确实蛮方便…”
多弗朗明哥的笑声在耳畔传来,他垂首轻咬住维利亚耳尖,环着她腰身的手臂又收紧了些:“要不要试试边飞边——”
“不要。”维利亚一下子就猜到他要说什么,果断拒绝,“这种猎奇的play也只有你能想到了吧。”
多弗朗明哥鼻腔发出沉闷的嗤笑,操纵丝线将两人甩向更高处的积雨云。她抱紧了他的脖子,维利亚盯着远处被丝线切割成块状的云朵,忽然想到了什么。
“说起来…”她抬眸,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之前尝试过用菌丝编织成翅膀飞行……”
“——然后掉进海里差点变成了蘑菇汤。”
丝线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多弗朗明哥肩膀抖得几乎抱不住人。维利亚瞥了男人一眼,抓住他乱颤的金发冷笑:“再笑下去,明天的报纸头条就是「七武海与神秘女子空中殉情」。”
呛笑声戛然而止,维利亚轻哼一声,转移了话题:“现在去哪里?…不是两天后才开会吗?”——而且她的行李都还没带上。
“当然是约会。”他笑着吻了一下维利亚的脸颊,“去恋人大道喝杯咖啡?顺便让国民看看他们的王后……”
“身为国王去那种地方…明天就能登上报纸头条了吧?”
“那就空震。”
“我拒绝。”